的解釋,她根本看不出這株臘梅是新移植的,因為連著好幾日的霜降,地上的泥土早就凍成一塊了。
“當然可以,鮮花贈美人嘛。”章大勇好像放鬆了一些,語氣顯得略微輕快。
這樣調笑的話語聽在耳中未免有些輕浮,馬秀英和陸小倩同時皺眉。
走在前面的嚴氏腳步一頓,不著痕跡地瞥了章大勇一眼,轉身招呼幾人上臺階,“快進屋,外面冷。”
來的路上馬秀英就和沈萬三、陸小倩事先商量,由兩人拖住嚴氏和章大勇聊天,她負責搜查章家。看著眾人要進屋了,她捂住肚子,面露尷尬,“我有點不舒服,請問……”
嚴氏會意地笑了笑,領著馬秀英去了東邊的恭房。
馬秀英扭捏道:“我可能要耽擱一陣,你給我說哪間是客廳,我等會自己過去。”
“奴家在這候著小姐。”嚴氏臉上帶笑,眼裡卻有一絲不耐煩。
“章夫人不用客氣,我真的很不習慣有人在外面……”馬秀英尷尬地臉都紅了。
嚴氏不疑有他,指著一排廂房,“南邊是小叔的房間,北邊是我和大智的房間,西邊是廳堂,這裡分別是灶房和恭房,小姐一會記得上廳堂來,奴家先去給幾位貴人沏茶。”
“勞煩夫人。”馬秀英一一記下,躲在恭房後面透過門縫看見嚴氏進了廳堂,棉門簾垂下擋住了所有視線,她立刻竄出來溜進隔壁灶房。
灶房冷冷清清,沒有一絲煙火,擱在蒸籠裡的饅頭又硬又幹,髒兮兮的鍋碗瓢盆亂七八糟堆疊著,一層油膩黏在上面,實在不像有婦人操持的樣子。
馬秀英退出灶房又進了南邊的廂房,這是兩個房間連通的套間,外間書桌上擱著文房四寶,靠牆的木架上堆了一沓書籍,裡間床鋪疊得整整齊齊,衣物都分門別類擺放著,所有東西都能一覽無餘。乍一看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但桌面那層薄薄的灰塵告訴馬秀英,章大勇起碼有三天沒動過桌上的東西,這人剛才還大言不慚說他在屋裡讀書?
馬秀英抓緊時間來到北邊的廂房,剛掀開棉門簾,就聞到刺鼻的怪味,似乎是酒香中摻雜了一股***的腥味,桌上杯盤狼藉,地上散亂著一堆骨頭,爐子裡的炭火還未熄滅。裡間床上鋪褥凌亂,東倒西歪的枕頭下露出半條桃紅色的肚兜,皺皺巴巴的床單幾乎拖到地面,搭在床沿上能感覺到殘有餘溫。馬秀英不用掀被子都能想象床上有多骯髒,她揭起床單,床下倒是空蕩蕩,不過一根男式髮簪卻從床單裡滾落出來。
至此,馬秀英再無懷疑,嚴氏和章大勇定是剛在這屋裡歡好,難怪敲門半天無人應答,又等了許久才讓他們進屋,可笑兩人慌亂地衣衫不整,連發簪都拿錯,還敢堂而皇之迎客入府。
馬秀英冷笑一聲,哥哥下落不明,弟弟和嫂子卻在酒肉偷情,僅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兩人對章大智懷有異心,無論是奸|情還是錢財都有可能促使兩人對章大智下手。
想起沈萬三說的章大智如何疼愛弟弟、愛護妻子,馬秀英就默默嘆氣,這個人為了家人不惜鋌而走險貪墨主翁,到頭來卻落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地步。章大智的所有都在這個家裡,他斷然不可能毫無牽掛地拋棄一切,然而一個從未離開蘇州的大活人又能藏到哪裡去,這麼多天沒有音訊,只怕就是最壞的結果了……
假如章大智真是被嚴氏和章大勇所害,他們會把章大智藏在哪裡才不會被人察覺呢?這種貧民居只要有一點動靜都會驚動鄰居,而鄰居也證明除了目睹“章大智”清晨離開章家並無其他異象,說明章大智(或者章大智的屍體)還在這個四合院中,馬秀英不由想到了那株怒放的臘梅和章大勇欲蓋彌彰的說辭……
出了北廂房,馬秀英並沒有急著進廳堂,她站在臘梅樹下仔細觀察地面,泥土被凍得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