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及時了,而郭惠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成死灰。
孫氏款款地走進來,“惠妃妹妹這裡是怎麼了?”又怒斥監侍,“讓你們清點宮殿和宮人,為何把景陽宮弄成這樣?”
一直當縮頭烏龜的監侍統領慌忙跪下,“啟稟貴妃娘娘,奴才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遜影也跪下說道:“求貴妃娘娘做主,請人通知皇后一聲,惠妃不準奴婢出宮,也不準奴婢檢查。”
孫氏輕輕問道:“惠妃妹妹是這樣嗎?”
郭惠冷冷地側過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孫氏躇眉,叫一個監侍去請馬秀英。她就知道馬秀英突然要清點宮殿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聽說遜影和福順直奔景陽宮,估計是要對付郭惠。說實話她並不想參與進來,然而遜影等人進去了半天都不出來,她就不得不來景陽宮看看情況了。
後宮除了馬秀英就是她的地位最高,所以除了皇后的寢宮任何地方她都去的。景陽宮的侍衛敢不放遜影等人出去,卻不敢不讓她進來,故而這番鬧劇毫無遮掩地落入她的眼中。
孫氏非常聰明,她沒有問景陽宮為何會這樣,一旦問出口,這事就落到她身上了。就連郭惠對她無禮,她也不惱,安靜地坐下和眾人一起等候馬秀英。
“皇后駕到!”
響亮的通傳如同洪鐘大呂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所有人都跪下迎駕,就連剛才還無動於衷的郭惠也跪下了,她敢無視孫氏,卻不敢無視馬秀英,無數次的經驗告訴她,馬秀英不動則已,一動必然是雷霆手段,就像這次,很明顯她又栽在馬秀英手裡了,就是不知馬秀英和朱元璋會如何處置她。
馬秀英面無表情地走進來,掃了眾人一圈,淡淡地說道:“給成穆貴妃、惠妃看座。”
她沒說讓眾人起身,眾人就得一直跪著,哪怕有碎礫刺進膝蓋也得忍著。看來她對景陽宮的人的確不待見啊。
平時還為自己宮人撐腰的郭惠一句話都不說,她都自顧不暇了,哪有心情管別人。
馬秀英叫遜影、福順和監侍們起來回話。
遜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地將事情經過一一道來了。她每說一句,監侍統領就連忙附和一聲,先前他屈服在郭惠的勢力下不敢出聲,這會見了馬秀英態度頓變。
馬秀英淡淡地笑了笑,連聲問郭惠,“本宮以為景陽宮如此凌亂是他們乾的好事,原來與他們無關,是不是這樣,惠妃?”
“是。”眾目睽睽之下,郭惠只能承認這個事實。
“你宮裡的人是否有偷盜行為?”
“是。”
“遜影懷疑還有其他人私藏貴重物品,不如把他們也檢查一次,你意下如何?”
“任憑皇后做主。”郭惠低下頭,默默祈禱這些該死的宮人懷中不要再出現逾制飾品。
然而事與願違,景仁宮的宮人幾乎有一半身上都私藏物品,有的是金銀,有的是珠寶飾品,有的是小件擺設,甚至還從一個宮女身上搜出郭惠早前丟失的一對金耳環。當這些物品被一一擺放到桌上時,眾人都忍不住暗暗吸氣。
在大大小小的物品中,明黃色的絲袍、雕刻著鳳凰的印章、栩栩如生的九鳳釵和之前的龍銜珠簪子最為奪目,這些都是皇后才能使用的物品,卻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如果說郭惠開始還狡辯龍銜珠簪子是宮女偷馬秀英的,這些東西她卻沒法狡辯了,不可能每個人都去馬秀英那裡偷一樣東西,況且馬秀英本人就在現場,如何分辨不出自己有沒有這些東西。
“惠妃,這些東西可是你的?”馬秀英冷笑,這還只是被宮人私藏的一小部分逾制物品,如果郭惠不毀滅證據的話,恐怕逾制物品更多。
郭惠無法狡辯,只有耍賴,“臣妾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