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回去把圖傳給您,這個人絕對是天才!”
他激動地握著手機走了,背後老師傅這才仔細看畫,看著看著似乎也看出些妙處來,覺得奇異。
周楚才不知道這些呢,要知道也是罵這幾個人神經病。
他只是忽然有些感慨。
有關於唐伯虎的。
這一幅畫,並非唐伯虎以前任何一篇畫作的重複,而是他這兩天新構思出來的一幅,全新的。
高山流水遇知音,唐伯虎這是把寧老先生當做自己的知音了。
到底是聖賢寂寞,他忽然覺得唐伯虎其實也是很孤獨的人。
反正畫畫完了,唐伯虎就縮排去很久沒出來。
周楚知道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也就不打擾他。
最近周楚剛剛參加完了交流會,要著手寫論文了,所以都往圖書館跑,唐伯虎不搭理他,他就自己去翻找史料做準備工作。
第二天上午,周楚從圖書館出來,就直奔裝裱店取走了畫,買了點普通的水果,就按照之前吳振雲給的地址來找寧淡泊了。
他看了自己手裡記著地址的紙條,再抬頭看了看門牌號,確認再三,才知道真的是四合院!
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這一溜四合院都是文化保護區了。
前幾年也不知哪裡來的風聲說要拆,鬧到網上引起軒然大波,後來經過規劃局確認又說暫時沒有相關的拆遷和規劃,這才平息下去。
這種留在現代鋼筋鐵骨水泥牆夾縫之中的四合院,就像是蹲踞在京城的蒼蒼老人。
可週楚一回想,寧老先生那古板的中山裝,一點也不時髦的三七分黑白夾雜的頭髮,難不成還喜歡大別墅?
別看這院子不怎麼樣,真要論價值,比一棟別墅還嚇人。
寧老先生牛人啊,直接住在古董裡!
周楚咋舌了半天才敲門進去。
寧淡泊早知道周楚今天要來,迎了他進來,家裡有個保姆,在後面忙碌,準備飯菜。
周楚先被引進了堂屋,有些好奇地掃了一圈。
一溜明清式櫸木官帽椅,兩張圈椅當中卡著一架約莫與圈椅扶手齊平的四角刻蓮花纏枝紋花梨木茶几,正面堂上一張紅木靈芝供桌,擺了盆青松,再後頭一張翹頭案,放著兩個青瓷的花瓶,兩邊各有一把配套的紅木靈芝太師椅。
周楚一看這架勢就一縮脖子,小小四合院,內藏乾坤,光著一個廳堂都夠普通人奮鬥一輩子了。
寧淡泊看他這反應,頓時笑了,只道:“都是祖產,也只留下了這些。你把東西放茶几上,坐下說吧。”
帶的東西不多,也就一隻長盒跟兩袋水果,看上去很寒酸,不過寧淡泊似乎並無異議。
周楚坐了左邊一溜官帽椅當中的頭一把,“您這兒可是個好地方,一坐下來我都不想走了。”
“那就留下來吃個飯。”寧淡泊見多了來自己這裡坐錯位置的人,這回看周楚禮儀周全,倒是順得很,“你那吳院長,說是要一起來,不過今天臨時又說有事要去看畫展,所以不來了,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我書房裡那些東西。”
“那真是不巧了。老先生提攜學生,學生囊中羞澀,只作了一幅畫,送給老先生,聊表心意。”
周楚文縐縐地,而後起身,遞上了那隻裝畫的盒子。
寧淡泊本沒在意,將盒子開啟,卻聽見屋前有急促的腳步聲,抬頭來卻道:“馨兒回來了?”
寧馨本來想往自己的房間走,可沒想到過去的時候被寧淡泊看見了,只好擦了擦自己眼角,進了門。
今天她穿著淺藍色的筒裙,上身一件白襯衫,有些相似八九十年代時裝雜誌上女郎的打扮,頭髮了水晶髮夾綰在一邊,將左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