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
眾人都含笑看著外面的兩個男子。
船工看著乾瘦,肌膚黝黑,他拱手道:“在海上行船確是如此,先看到桅杆,慢慢又看到船身。”
呯!
有人的酒杯落地。
“你如何能看到?”張煒心中一震,急忙追問道。
船工說道:“某當年時常爬上桅杆去尋陸地,海上萬裡無雲時,能看出好遠……”
其實這是一個誤解。
肉眼並不能看到桅杆先出現,但因為海上有波浪,加之越靠近水面,水汽就越大,影響視線。此刻的船小,這才造成了肉眼看去先看到桅杆的假象。
但賈平安就要用這個假象來碾壓了這群挑釁者。
張煒的身體一震,問了那個小吏,“可是如此?”
船工興許會愚昧,但小吏不會。
小吏說道:“確是如此。”
賈平安起身,“可吃好了?”
眾學生起身。
“吃好了。”
賈平安說道:“走,某帶你等去遊遊曲江池。”
他一人當先,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帶著學生們揚長而去。
外面的人不禁讓開道路,有人問道:“武陽伯,難道大地是圓的?”
也唯有這個可能,才會出現先看到桅杆的事兒。
賈平安點頭,“有人說過,當你從此處乘船離去,沿著一個筆直固定的方向航行,你最終將會回到身後的陸地。”
水榭裡鴉雀無聲。
良久,一個男子拍打著案几說道:“他竟然無視了我等?他竟然……”
張煒起身,拱手道:“老夫……敗了。”
有人罵道:“那就任由新學得意?”
張煒此刻五內俱焚,但神色依舊平靜,他看著那人,輕聲問道:“你可能辯駁了賈平安?”
那人:“……”
張煒的腳在顫抖,他深吸一口氣,“今日老夫自取其辱了,告辭。”
外面傳來了歌聲。
“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
今日有人要和賈平安辯論新學關於地理得學問,武媚得了訊息,心中難免有些不安。
李治議事完畢,就來了這邊看看孩子。
李弘如今很是白嫩,咿咿呀呀的讓李治多了些歡樂。
“你在想什麼?”李治把襁褓遞給邊上的乳孃。
武媚本想隱瞞,但想想又沒必要,“今日平安去和那些人辯駁。”
“是關於什麼學問?”李治撫平了外袍上的皺褶。
他有些後悔了。
當初因為壓力大的緣故,報名學新學的極少,他挑選了一番,幾乎都是人渣。
可新學漸漸展露出了頭角,讓他後悔了那些人選。
武媚嘆道:“地理。”
李治一怔,“地理的話,那些人周遊各處,比之新學強大許多。”
武媚頗為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什麼叫做強大了許多?
那個也叫做多?
“臣妾覺著……勝負未可知也!”
“倔強!”
皇帝和武媚溫情脈脈。
“昭儀!”
周山象進來了。
武媚脫口而出,“如何?”
李治輕笑著,心想你說什麼勝負未可知也,可卻讓周山象去打聽訊息,可見心中沒底,焦躁不安。
周山象說道:“張煒說……今日老夫自取其辱。”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