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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啦啦……
噗通!
大魚就在賈平安和老程的注視下落水了。
兜兜愣住了,抬頭道:“阿耶,是我弄丟的。”
好閨女,就憑著這個不推諉的精神,回頭我就會賞你阿孃的屁股幾記五毛。
怎麼教的孩子!
坦白是好事,但這等迫不及待的坦白也能行?
賈平安平日裡說到教育孩子時大套大套的,堪稱是正能量的代表。可輪到了自家小棉襖時,完全就是一個雙標狗。
“那魚自己蹦出去的。”
賈平安安慰著小棉襖。
“沒事,回頭阿耶再釣一條。”
程知節看了一眼自己的魚護,緩緩看向賈平安。
跑的是老夫的魚吧?
一條魚跑路了,二人乾脆就把釣竿收了,程知節摸出了幾個油紙包,外加一個酒囊和兩個酒杯。
精緻的生活讓人羨慕啊!
賈平安覺得老程現在就是屬於享受退休生活的老幹部,白天在值房裡指東打西,不高興就收拾下屬一頓;沒事兒的時候就拎著漁具來釣魚,日子美滋滋啊!
油紙包開啟,摺疊矮凳子開啟,當做是小餐桌,就擺放在兜兜的身前。
兩個釣友舉杯喝酒,兜兜坐在中間得勁的吃啊吃。
程知節滋的一聲喝了一口酒,又弄了油炸豆子進嘴,心滿意足的嘆息一聲,“此事別人看熱鬧,老夫卻覺著不對,玄奘是個好人,虔誠,可他為何突然轉變了?”
賈平安茫然,“我卻不知。”
“不知?”
程知節笑的很是愜意,“玄奘與你有交情,你以為誰不知道?你小子且小心些,那些人一旦惱羞成怒……”
“不會,李義府才是罪魁禍首。”
程知節頓時覺得酒菜都不香了。
“別提那人。”
李義府早上被人潑大糞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據聞帝后震怒。
“宮中賞賜了李義府不少錢財,那條狗此次算是辛苦了。”程知節很是不屑的道。
“對了。”程知節喝了一杯酒,臉上的皺紋都往中間擠,良久哎的一聲,“戶部的竇德玄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戶部上下樂不可支,說是此次算是吃了頓飽飯,別說是今年,十年之內朝中只管征伐,不差糧食了。”
那些隱田和隱戶被徵稅,隨即就會被清理出來,每年戶部因此能多收一大筆錢糧。
戶部有錢了……
“太子此次很是危險,小賈……”程知節沉聲道:“太子突然說出那番話不是偶然,老夫知曉你以往定然是給太子灌輸了些什麼,要知曉……國本要穩當,這等激進之事可一不可二……”
可我心中的大唐不該是這樣的!
賈平安舉杯,“若是沒有此次行動,方外會不斷的積蓄田地人口,十年後,二十年後,五十年後……程公,那時的大唐是什麼模樣你可想過?貧者無立錐之地,極少數人卻田連阡陌,百姓餓肚子就會不滿,那便是在醞釀大火,可廟堂之上那些坐在火堆上的人誰會在意百姓?”
程知節乾笑著。
他的妻子就是崔氏出身,這話沒法接嘴。
“許多人都說百姓與我何干?可他們卻忘記了前晉時胡亂中原,忘卻了黃巾之亂。莫要小看了百姓程公,當他們覺著這個世間對自己不公,讓自己無法活下去時,看看黃巾之亂時那些權貴豪族的下場……都成了屍骸。”
宋朝也是如此,明末時更是慘不忍睹,那些宗室權貴被百姓殺的人頭滾滾。
“此事解決了,程公,大唐的矛盾就少了一個,還是很大的一個。”
賈平安舉杯邀飲,眉間都是喜色,“隱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