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美玉嫁去,想拿我們家寶珠給你抵這債務,門都沒有。”
顧廉聽了瞪著孫氏道:“那日侯爵府都說了要同美玉換八字,再沒有把美玉許給別家的道理。如今全家只有寶珠年齡相當,不嫁她嫁誰?難道叫我去吃官司不成?”
孫氏冷笑道:“那你就去吃官司好了!我是死也不會叫寶珠嫁給張家那個混賬小子的。”
顧廉見狀也不理孫氏,只抱著老太太的腿哭道:“母親救兒子罷。”老太太被他晃的沒法,只得和孫氏說道:“那張家也是有些根基的,寶珠嫁過去也不算辱沒了她。”
孫氏氣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直愣愣地跪在老太太跟前說:“若是母親強行將寶珠許給張家,我便是豁出去這個命不要,也要請族裡面把這事評斷個清楚。若是族裡不管,我便去告官,只說三老爺偷賣侄女詐騙錢財。”
老太太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恨不得打孫氏幾棍子。李氏素來見孫氏只會挑撥離間,就不想她為了女兒也能豁出如此地步,不由對她生了了幾分好感。老太太還只一味去罵孫氏,李氏實在看不過便開口說道:“二弟妹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有幾分道理。這事本來就是三房鬧出來的,沒得賠了兄長的女兒替自己去掩罪的。依我看,三老爺要不就將美玉抵給張家,要不然就去吃官司,再沒什麼可說的。”
老太太扶著丫鬟癱在榻上,死命哭道:“你們這是想鬧死我啊?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李氏見老太太又撒潑耍賴之勢,便作勢說道:“既然家裡沒有什麼事,我還得去廉親王府走一遭,也好把這事說與她知道,還要奏給聖上才是。”
老太太聽了也不哭了忙扶著丫頭到李氏跟前拽著她說:“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怎麼還要去告訴太妃?”
李氏冷笑道:“三老爺詐騙錢財已是事實,他又捨不得將女兒嫁去抵債,將來張家鬧開來,少不得得將元秋拉扯進去,到時候再讓南平郡王府知道了,我們就是有幾張嘴也說不清了。不如趁現在我先去主動說了,將來聖上怪罪下來,要打要殺也與我無關了。”
顧廉聽了個“殺”字不由得變了臉色,連老太太都慌了神:“難道還會被殺頭不成?”
李氏嘆道:“雖說先皇當時許下了不干涉郡王府一家婚事的旨意,允許其兒孫自行婚配。但郡王府畢竟是皇親國戚,當日定親時便奏與聖上知道,宗人府也是備了案的。三老爺在元秋定親後又私下收了別人的定錢,這可是藐視皇室,就是殺頭也不為過。”
顧廉見李氏叫人取了披風來就要出去,連忙跪下哭道:“求大嫂子別去,我這就去應了婚事,只說當日許下的是美玉,如今就將美玉嫁給他家罷。”
吳氏聞言不禁跌倒在地,滿臉淚水哭道:“那張家的少爺最是個不爭氣的,我們美玉嫁過去將來可怎麼辦啊?”
孫氏冷笑道:“當日弟妹可是把張家少爺誇到天上去了,只想著把別人的女兒嫁去你們好得銀子。如今偏生許了你們家美玉去,可不是報應?”
吳氏還要來鬧,顧廉喝她道:“你個混賬,不嫁美玉難道叫我送死不成?”吳氏聽了這才消停了,只默默地坐在地上流淚。顧廉爬過來給老太太磕了個頭說道:“如今趁著天還沒黑,我先去張家回個話,省的他告官害的兒子丟了性命。”
老太太哭道:“侯爵府那邊可怎麼回啊?”
李氏想了一回說道:“好在還沒換八字,不如明日我替老太太走一遭,把這件事遮掩一番罷。”
孫氏站著聽了一陣,心裡便有了主意,笑著求李氏道:“寶珠如今也沒許配人家,不如大嫂子明日替我探個話頭罷。”
李氏奇道:“你素來不是嫌棄侯爵府那個小公子是個庶出娶的又是續絃,如今怎麼也想把女兒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