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知道姨娘是否得閒,不如指點下我女紅吧?”
張姨娘忙笑道:“二姑娘若是不困,就到我屋去坐坐,我拿新的花樣給姑娘瞅瞅。”
元容道:“昨晚睡的多了,今兒不耐煩睡,還是去姨娘那看花樣子是正經。”
走在元容後面的丫環飛絮笑道說:“什麼花樣子還巴巴的讓姑娘親自去看,這日頭正足,也累了一上午,不如二姑娘回房洗把臉也休息下,讓姨娘拿了樣子到二姑娘房裡看吧。”
元容頭也不回,冷笑道:“姨娘那好樣子多著呢,要都拿我屋去看豈不是不方便?況且我也沒什麼事做,正好去姨娘那串串門。”飛絮聞言便不再說話,低頭跟在後面,元容回頭斜了她一眼道:“飛絮,你帶著小丫頭回屋吧,把剩下的荷包收拾了,挑兩個中看的給母親和三妹妹送去。”飛絮愣了一下,笑道:“夫人和三姑娘這會子估計都歇午覺了,再說我去送東西誰伺候姑娘?”
柳兒上前將她擠到一邊笑道:“姑娘有我伺候呢,你快去選了荷包送去是正經。夫人和三姑娘睡午覺,她們的丫頭是死的?你不會把荷包交給她們?”元容也不說話,只是扶了柳兒的手往張姨娘的院子走去,飛絮見狀只得訕訕的帶著小丫頭回了院子。張姨娘本名宛雲,父親是一個七品小官,雖此人品性一般但卻有個天仙似的女兒,小門小戶卻也嬌生慣養,認真請了師傅教習女紅,當年張父參加婚宴偶遇顧禮,心中羨慕他年紀輕輕便有了好的官職,怕以後更是前途無量,便求了主人介紹認識,更是將自己的親身女兒宛雲送給顧禮當小妾。
顧禮納張氏做小妾本是看著朋友的面子,但接回來卻發現張氏姿色美豔,又極其溫柔賢惠,心裡也便愛了幾分,後來張氏又生下長女,顧禮甚是高興也因此在仕途上提攜了一下張父。
柳兒扶著元容跟著張姨娘到了她的院子,如蘭、如梅連忙迎了出來,手帕、溫水都收拾妥當,服侍兩人洗手。如蘭、如梅這兩個丫頭是張姨娘嫁入顧府的時候帶的陪房,兩個丫頭大了以後便嫁給張家的小廝。如蘭、如梅嫁人後李氏將她倆打發做了婆子的差事,換了新的丫頭伺候張姨娘,但張姨娘總覺得自己從小用的人使著舒服,便私下求了顧禮央求把自己的陪嫁丫頭換回來,顧禮本就不覺得這是大事,又覺得張氏的陪嫁丫頭應由她說了算,便和李氏說了,仍然讓如蘭、如梅回來伺候張姨娘,不用另外派大丫頭給她,李氏只得應了。如蘭嫁人一年便生養了柳兒,張姨娘看柳兒從小就聰明伶俐,在她六歲的時候就把她送過去給元容當貼身丫頭,這丫頭也爭氣,雖然年歲不大,但是面面俱到,如今伺候了元容幾年卻從沒出過岔子,連如蘭也覺得自己臉面上有光。張姨娘瞅著幫元容挽袖洗手的柳兒對如蘭笑道:“你這個女兒雖然只大二姑娘兩歲,心思卻一點不比你差。”如蘭笑道:“還是嫩了點,得靠二姑娘提點著。”元容洗乾淨了手,接過柳兒遞的毛巾擦了擦,說道:“柳兒跟著你娘坐在門口說話去吧,別擾我和姨娘看花樣。”柳兒和如蘭應了出去關了門坐在門口小聲說話,如梅取了些花樣便站在一邊。
元容接過花樣看了幾眼,便丟掉桌子上問:“姨娘,你昨兒說讓我把我素日做的好的針線都送給夏家姑娘,父親就會讓母親給我請女紅師傅,是真的嗎?”張姨娘摟過她說道:“傻丫頭,雖說老爺不管內宅的事情,但是你送出了這幾個荷包夫人必不能瞞老爺的,如今老爺知道你的女工如此上進,心中自然是喜歡的,等晚飯的時候再提一下,這事啊就有個成。”元容聞言點頭稱是,笑嘻嘻的摟著張姨娘道:“還是姨娘疼我,要不然什麼都沒我的份兒。”
張姨娘嘆道:“姨娘身份卑微連累到你,若老爺疼你像疼三姑娘那樣,我也就沒那麼多念想了。”元容道:“姨娘說這個做什麼,快收起這樣的話,聽了讓人難受。”張姨娘忙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