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是現在。不然我也不至於來找你。&rdo;
這後半截話聽得十分刺耳。
他不客氣道：&ldo;大小姐，不要總是這麼隨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我不睡覺跑夜路不是為了來做別人的保底選擇的，拜。&rdo;
&ldo;等等!我不是那個意思……&rdo;黎青夢咬住下唇，&ldo;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有選擇，我不會大晚上來麻煩你，我知道這很辛苦。&rdo;
聽筒裡片刻的沉默。
黎青夢繼續加碼道。
&ldo;我是去談一筆生意的，如果能談成，這次跑路費我不會少你的，比你跑一次貨都多，怎麼樣?&rdo;
果然，錢這個砝碼對他很好用。
黎青夢聽見手機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穿褲子的動靜，還有皮帶搭扣的清脆碰撞聲。
她想，大概他剛才已經躺下準備睡覺了吧，睡得可真早。
&ldo;半個小時後，車隊見。&rdo;他吊兒郎當地說，&ldo;哦對了，定金還是得有。&rdo;
&ldo;……像上回一樣夠嗎?&rdo;
&ldo;不。&rdo;
&ldo;再多的我暫時沒有。&rdo;黎青夢語氣堅定，&ldo;……你放心，如果沒談成，這筆錢我也會記著，不會賴你。&rdo;
他欠欠地說：&ldo;我指的不是錢。&rdo;
&ldo;……?&rdo;
手機那端響起打火機的咔嚓聲，火機按下去，某人不正經的腔調隨著煙霧吐出來。
&ldo;說點好聽的就行，比如，康盂樹好帥。&rdo;
嘟‐‐
語音乾淨利落地被黎青夢一把切斷。
第9章
半個小時後，黎青夢準時來到南苔車隊，還有點忐忑康盂樹會不會來，卻發現車子已經開出來了，正在門口等她。
黎青夢趕緊拉著行李箱小跑過去。
駕駛座的門跟著開啟，康盂樹從車上下來，劈手拉過她的行李箱，皺著眉說：&ldo;你要去多久?還拉行李箱?&rdo;
黎青夢把箱子拿回來，小心翼翼地親手把它放上原本是拉貨的後車廂。
&ldo;不去多久，裡面是要談的&l;貨&r;。&rdo;
康盂樹玩笑道：&ldo;你這貨不會惹我一身臊吧?&rdo;
黎青夢微笑著回：&ldo;你不用惹也夠臊了。&rdo;
康盂樹反應奇怪地摸了摸鼻子，沒再嗆聲，徑直上了駕駛座。
她緊跟著也攀上副駕駛，一坐上去就感覺到非常舒服。
這才忽然意識到，副駕駛座上有一套裝備齊全的腰靠坐墊頭枕。
奇怪的是，康盂樹坐的駕駛座卻沒有。
&ldo;你跑長途不需要這些嗎?&rdo;
她指了指身下的這些。
康盂樹漫不經心地：&ldo;我用不著，嫌棄這些東西軟才挪到副駕上的。&rdo;
她本想抽出墊子給他的手一頓，心想那就算了，正合她意。她可坐不慣這麼硬邦邦的車子。
車子發動，黎青夢的視線從車前晃蕩下來的吊墜開始，掃了一眼車內。
她一眼就看到放置在角落的亞克力盒，裡面裝了一半已經刮開的彩票。
&ldo;這些都是你買的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