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她在他面前時,總是仗著他的喜歡而任性。
他電話接得很快,一張口就問:
“在哪裡?”
從他話裡的意思,江瑟就知道他應該知道自己行蹤了,她沒想到他反應這樣快。
“在‘維多利亞的雙眼’這裡。”她老老實實說出自己所在的地方,那裡正是江至遠所報出的地名,裴奕這會兒坐的車子趕來,哪怕那車速飆得很快,但仍沒趕上她的速度。
“不要去,瑟瑟,聽話。”
他忍了焦急,柔聲勸她:
“你要見他,等我到了之後再說。”
她看不到裴奕的臉,但也知道他此時必定是急得上了火,還耐著性子哄她。
江瑟從來不覺得自己任性,她的性格馮中良曾經評論,說少年老成,安靜內斂,行事循規蹈矩,很少有出人意料的舉止,爺爺有時還嫌她太過聽話安靜,不像是個年輕人。
她笑了一聲,“阿奕,別擔憂,我只是見見他,有些話,應該要我跟他說的。”
她抓著手機,感覺到電話另一端的愛人急得聲音都有些失色,不免心疼:
“不要害怕,他應該不會傷害我的。”就算有馮南胡說八道,可她的身體中流淌著的,仍是江至遠一脈相傳的骨血。
“不要見他瑟瑟,等著我過來好嗎?最多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就可以。”
他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明明心中又急又火又怕,對著她卻又發不出來半點兒脾氣:
“等我一起,我求你了,瑟瑟。”他幾乎要哭了出來,那種感覺,實在是一言難盡。
“我只是去跟他見一面,說說話。”她安撫著裴奕:
“看看馮南是不是還活著。”
“她有什麼要緊的,活不活著跟我有什麼關係?”她在裴奕心中,連與江瑟的一根頭髮絲兒都不能相比。
更何況馮南落到江至遠手裡,純粹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如果不是當時她心懷惡意,又哪會招來這場橫禍的?
“你不要管她,她是咎由自取!等著我過來,到時你要見他,我都陪著你。”
她鼻尖泛酸,眼中氤氳出水霧,聽著他的話,眨了眨眼,又把那絲水氣逼了回去,他急得聲調都變了,她哪裡還忍心讓他這樣提心吊膽的,因此點了點頭:
“好吧。”
她說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離江至遠所說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她還沒見到這個人,又叮囑裴奕再慢一些,車子不要開得太快,自己會在這裡等他一路過來。
他鬆了口氣,還不肯掛電話,讓她隨時保持著手機暢通,怕她不聽自己的。
江瑟又應了一聲,攏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抬頭的時候,無意中就遠遠的看到上山的路口邊,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影也不知什麼時候在那裡的,也不知站了多久,影子與矮灌木叢的倒影融合,要不是她往那邊看了一眼,可能還不能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這個人。
江瑟嚇了一跳,手裡抓著的手機都差點兒掉了,她吞了口唾沫,電話另一邊裴奕沒有聽到她說話,有些警惕的在喊:
“瑟瑟,瑟瑟!”聲音有些凌厲。
她頓了頓,舔了舔嘴唇,抓著包的帶子,像是想要藉此給自己增添一些勇氣。
那人影也在往她這邊看,隔著遠遠的距離,看不清他臉的輪廓,但依稀看得出來是個身材消瘦卻高大的男人。
他顯然已經發現江瑟注意到他了,但卻並沒有往這邊過來,這樣的距離及他靜靜的站立的舉動,給了江瑟安全的感覺。
“我在這裡。”她安撫裴奕,試探著往這個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她心裡打著鼓,越走得近,就越看得清。
江至遠站在那裡,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