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擁而上,七手八腳地向連線白揚和張揚腦部的那些導線、感測器抓去。
“啊……”淒厲的慘叫中,擁上去的人被無形的打擊震飛,以各種各樣誇張的姿勢從空中跌落,撞到周圍的儀器上、地板上,痛苦地呻吟著。
被這些“空中飛人”撞翻在地的傅玉山、林一龍、黃動和哈佛遜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往製造了這種恐怖場景的中心看去。
大家這才發覺,那些連線張揚和白揚之間的導線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束束有若實質的藍光,只能透過那些彎曲的形狀,才能分辨出那是原來的傳輸線。
放在鏤空支架上的救生球劇烈地震動著,似乎想掙脫晶球下的吸盤。可是,不管它如何掙扎,那些柔軟的傳輸線仍然透過吸盤牢牢地粘附在它身上。幾十束藍光源源不斷地從救生球傳入那一排記憶傳輸器中。
被“聖光”啟用的張揚的生命能量,也透過貼在他腦袋上的感測器、導線,源源不絕地送入記憶傳輸器。然後,這兩股生命能量(張揚自稱的內識能量)在記憶傳輸器中合二為一,透過傳輸線瘋狂地湧向白揚大腦!
實驗室中,被撞得血流滿面、皮開肉綻的研究人員和哈佛遜驚恐地注視著面前的變化,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無能為力,只有靜靜地等待這場失去控制的試驗自然結束。
傅玉山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爬起來,一邊揉著受傷的腰部,一邊瘋了一般地用腳踢還在地板上掙扎的黃動和林一龍:“混蛋,快點給我起來,把張揚那混蛋的屍體送到飛機上,讓聖光將飛機送到韓民境內,讓飛機在韓民國爆炸!快,快,記憶傳輸失敗了,我絕對不允許第二套方案再失敗!你們兩個飯桶,快……”
林一龍連滾帶爬地掙扎起來,一邊奮力躲避傅玉山的飛腿,一邊哭喪著臉大喊:“老闆,不行啊!聖光被張揚的能量控制了,聖光已經沒有能力製造時空隧道,沒有辦法將飛機送到韓民國。而且你也看到了,為了搶救聖光,所有同事都被那些能量擊傷了,沒有人能夠靠近張揚啊!”
“什麼?”傅玉山好像屁股上中了一箭,一個定格,兩手還停在空中,一隻腳還作勢踢向林一龍,以極其可笑的金雞獨立之勢愣在那裡。
足足愣了十幾秒鐘,傅玉山一個虎撲抓住剛剛爬起來的哈佛遜,正反幾個耳光狠狠地摑在他臉上:“混蛋,蠢貨!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快給我想辦法!快點把張揚的屍體還我……”
瘋狂地怒吼後,他又放開被打懵了的哈佛遜,赤紅著雙眼追打林一龍和黃動:“你,還有你,快點給我想辦法!快點把張揚的屍體還我,快點把聖光還我!我絕對不能失敗……”
傅玉山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刺激,已經陷入半瘋癲狀態!
聖地的核心實驗室中正上演一場垂死掙扎的鬧劇,躺在實驗室中央手術檯上的白揚,此刻也經受著最痛苦的折磨。
因為記憶傳輸的要求,白揚只是處於全身麻醉狀態,他的意識並沒有被隔斷。發生在實驗室中的一切,他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在時空逆流,從未來的拘押所回到過去的紅月小區時,因為無法承受時空逆流時的強大壓力,內識能量出於自我保護的目的,自動進入深度休眠狀態,連帶著將白揚的一部分記憶也封鎖了。
當張揚和外星人的生命能量透過電極轟然湧入白揚腦中時,熟悉的能量、熟悉的記憶片斷也隨之甦醒了!
電光火石間,白揚突然記起:他是張揚,他是來自“未來”的張揚!
所有的關於內識能量的記憶也隨之回來了。
可是,他悲哀地感覺到,此刻正湧向他的大腦的生命能量,此刻正在與他的腦域融合的熟悉的生命能量,有一部分是屬於另外一個張揚、另外一個“自己”的!
他現在終於知道,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