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訛傳訛?”那太監眉頭一挑,尖銳的嗓音抬高,抬頭看了看公綦稠,道:“不能吧?烏丸人亂說倒是有可能,可是鮮卑人總不會瘋了吧,這樣說,他們不怕亂軍心?”
“這。”公綦稠遲疑一下,隨即回應道:“也許這是鮮卑人用的計謀,等朝廷發兵,進而殲滅我們這些援軍。”
“是嗎?”
那太監將信將疑的看了看公綦稠,見他無異常,而且對自己還算恭敬,只不過朝廷的旨意,他雖然一拖再拖,沒有發兵救助,可是也不像有假。
“就是。就是。”公綦稠身旁的副將急忙點頭稱道。
“如果真是那樣,朝廷的指令怎麼辦?咱們還出不出兵?”太監身處皇宮,何處遭過這樣的苦頭,如果不是天子劉宏大怒,他也絕對不會這麼快就趕到盧龍塞。現在聽聞公綦稠說這是鮮卑人圍點打援的計策,更是擔憂自己葬身遼東。對於朝廷的指令也開始推三阻四的。
見小太監臉色被嚇得慘白,公綦稠老謀深算的一笑,低聲安慰道:“上使勿憂,我盧龍塞的兵在外操練,根本不能在這一兩日內趕回。”
其實公綦稠是睜著眼說瞎話,去除給沮授的五千老弱,他手上確實還有三千精銳,可以說戰力相當的強盛,但是他焉能去救助自己的敵人。現在他希望皇甫岑死都來不及呢?哪裡還肯出兵。
“哦!”
小太監長出一口氣,笑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該等一等。”
“對。等一等。”
公綦稠一笑,這個小太監領會能力倒是很強,這麼快就明白這其中道理。
“不對呀,萬一要是昌黎未破,咱們不還是要擔驚受怕!”小太監擔憂的問道。
“上使放心,十二萬鮮卑大舉來犯,非是一城一池能夠阻擋的,前日傳來的昌黎城戰報,他們城池已經被開啟豁口,接下來,恐怕昌黎城的守將再英勇也挺不過幾日。”
“哦。這咱家就放心了!”
小太監點點頭,長出一口氣,暗自感嘆,朝廷還要三個時辰就報遼東的戰況呢?城都快破了,遼東都快失了,還要個什麼訊息。
公綦稠握緊衣袖之中的書信,上面有從司徒府邸發出來的急報,竟然還要比朝廷派來的上使還要早到一日,上面要求他找個理由,拒不發兵。今天,他公綦稠做到了。
“皇甫岑,你的死期到了!”
公綦稠抓緊自己的衣袖,牙根咬的緊緊地,面帶厲色的對著自己暗暗說道。
“那這訊息還發不發?”
朝廷要戰報,如果這沒有訊息傳回去,小太監也不好交代啊!
“發,從遼東傳來的訊息能不發嗎?”
公綦稠怕這一仗皇甫岑能僥倖逃脫,不能身敗名裂,故而開口陰狠的說道。
聞聽此言,小太監深吸一口氣,另眼打量著公綦稠。文人發起狠來,真是一點都不見弱啊!這架勢太狠了。雖然不懂行軍打仗,但是小太監還是深喑權謀陰術,公綦稠這是利用語言歧義,不明確的說這是哪裡的戰報,卻給其他人假象,這是從昌黎城發來的戰報!
“還不快去!”
公綦稠把小太監讓進內寢,自己則是瞪著身旁的小校,把剛剛寫好的兩封戰報交到他的手上。
“一份傳遞到朝廷,一份交到司徒大人府上。”
“諾!”
望平。
望平地處玄菟郡與昌黎接壤的邊界,本屬遼東郡,後因高句麗勢大,玄菟郡被逐步蠶食,玄菟邊境內附,屬於玄菟邊境。
現在卻駐紮著一隻旗號鮮明的高句麗軍隊。
而遼東、玄菟兩郡的郡守卻沒有半分反應,像是默許了他們的行軍。要知道望平縣到昌黎縣,兩地僅隔三百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