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都沒有用,他是不會離開於夫羅的身邊。除非死,當然有這種本事的人沒有幾個。
關羽並沒有因為於夫羅的答應,而放鬆警惕,反而越演越烈。
於夫羅憤怒到極點,現在他也只有忍耐,因為他知道單憑一個丁原根本扳倒不了皇甫岑。自己也只能為皇甫岑的走狗,可是,關羽如此,卻是人生一大恥辱!
……
漠北。
空曠的草原上,扎滿了營寨。
篝火點燃,接連天地,一望看不見盡頭。
軍營裡,士兵酣睡的聲音時而響起,更多的卻是冰冷的呼吸。甚至是,感覺不到人類該有的氣息。
麴義站在一座大帳之外。
獨自一人,迥然一身,彷彿身處世外的高人。
他有的時候在河東會很羨慕襄楷、華旉、張機、申屠蟠這類半仙半神的化外方士,他們不會為了生存而感到憂慮,甚至也不會為了下一妙身處哪裡而有憂慮。偏偏自己是個軍人,出生在西涼武將世家的軍人。他唯一的生存方式,就是在戰場上拼命的廝殺。
西涼,歷來是武將世家誕生之地。
不只有涼州三明,不只有西涼軍團,即便底層的軍官,也向來是世家。
皇甫、段、張、夏、董、尹、田、馬、閻、龐、麴,等等。
他都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跟著皇甫岑走到如今這一步,他本來是想借著北地太守皇甫嵩的家世還有威望,然後等上高位,卻陰差陽錯的走入了皇甫岑的權力中心,而且是一步成為心腹,當時是沒有選擇,如果退縮,可能面對的就是死。
可皇甫岑從來都不是自己心目中的基石。誰都清楚,皇甫岑名聲一向不好,在士人中沒有好名聲,想在這種亂世生存下去,又怎能會這麼輕鬆的活下來。
士人才是王道。
可是,這幾年的歷練讓他看到了一些他沒有想過的東西。
關於大漢精神這種虛幻的東西。
關於勞苦大眾民生這種低賤的東西。
還有武夫們被士人踩踏在腳下的東西。
這些,就是這幾年,他麴義能繼續留在河東,並且為之奮鬥的東西,他這也是為了跟隨自己奮鬥一生的宗族兄弟的前程。
精神支柱,有些時候往往是殺場上最救命的利器。
跟著皇甫岑,為自己,為武夫,為大漢,也是為了勞苦大眾。
從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痛快戰鬥,此次出征,自己宗族子弟的步卒為根基組建的河東步卒,在出入幷州大敗白馬銅,然後又在斜谷全殲其部,不過,那都是小毛賊。今天,他們要面對傳說中的鮮卑人。
白馬義從是鮮卑人的死敵沒錯。
可是,自己的步卒卻沒有會過鮮卑鐵騎。
這一次,才是真正的針鋒相對。
皇甫岑給來的資訊是,鮮卑會隨時派出輕騎偷襲。
給他們的任務很簡單,也很難,簡單在短時間處理這偷襲賊兵,難在要全殲後火速北上東進,合圍鮮卑大部,甚至直抵幽州薊縣!
這接下來連日的行軍,才是真正困難的。
而且,日後很有可能會遇見戲志才、沮授、程昱三位先生反覆提起的太平道張婕兒。
“所以,行動一定要快!”
麴義拳頭握緊,放在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裡的心跳。
自己的身旁沒有人,只有幾個族中部將。張頜同沮授,徐晃同程昱,分別帶著兩小股輕騎埋伏在外,只等鮮卑人入轂。
“大哥,你放心,甭管誰來,兄弟們定然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身後宗族子弟麴生從來沒有見過麴義會有這麼多感慨,他知道他大哥麴義很少有表情,可是今天,他竟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