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如幻:“那是一根潔白的羽毛,比天山的雪蓮還要潔白,還要美麗,真美啊……”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是一根白羽,但是我看到這根白羽的時候,雖然整個身子被凍得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但是我有一個直覺,這根羽毛是從那隻大鵬身上掉落下來了,好大啊……”
“這根羽毛至少有幾百丈長,我見過體形最大的蠻荒異種,也和這根羽毛相去甚遠,它就在碧空中翱翔著,飄蕩著,那一刻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這場景感動得落下淚來,然後這根白羽突然迎風而長。”
這是柳隨雲聽說過最最離奇變幻的故事,可他偏偏有一種感覺,這一切都是真的:“很快,它不再是一根羽毛,而是……”
顧英華思索了片刻,才想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是一座山,不,應當是一座碩大無比的玉碑,至少有好幾裡地高,整個石碑不可思議地被分割成黑白相間的兩個部分,上部晶瑩雪白,一塵不染,而石碑的下部,則是漆黑如墨,深遂如海,比我在師傅那裡看到最好的墨玉還要吸引人的目光,我很想走開,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就看著這座石山朝著雁回頭壓下來了!”
“黑白相間的石山從萬丈高空朝著我壓過來的時候,我又嚇呆了,我又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如此無力,就以為自己被鋪天蓋地的玉山壓成糜粉的時候,玉山又變回了那根白羽,然後越變越小,等到飛到我頭頂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根不過寸許長的翎羽。”
顧英華的語氣還帶些夢幻,但是她已經回到了現實:“白色翎羽繞著我的頭頂飛了整整三圈,接著我身邊被一道白光環繞著,我甚至聽到了仙音奏響的聲音,那絕對是真正的仙樂。”
“要知道我師傅修為已至化境,每次聽她的禪樂都是一種美的享受,一次心靈的洗禮,但是與這入耳的仙音相比,我師傅的禪樂卻根本只能算是凡歌俗曲了。”
柳隨雲雖然沒有親歷其事,但是聽著顧英華的講述,他的心情也變得澎湃起來,他詢問道:“那根鵬羽呢?”
顧英華變得有些傷神起來,她指了指自己的肋骨:“然後那根白羽就在白光與仙音的協調之下,緩緩下落,落到我肋部的衣物上,消失不見了,我再找不到它留下來的半點痕跡,然後我的磨難就來了……”
柳隨雲有點明白了:“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詞,每一個字。”
“可是有很多人不相信!我當時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好不容易失魂落魄地從回雁峰迴來,想從別人嘴裡打聽出一個究竟來,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沒人相信我的話,這怎麼可能,那隻青色大鵬展開雙翼,至少遮住方圓幾萬裡,可是他們都說沒有看見,那只是平平凡凡的一天!”
“不管是泥胎凡子,還是武者修士,甚至有幾位築基期的道友,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說道,那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根本就沒有什麼青色大鵬從嶽華山上飛過,而我的磨難已經開始了。”
柳隨雲又一次輕輕地拍打著顧英華的肩膀,而顧英華激動地述說自己的經歷:“自那以後,我的食量漸長了,而原來輕盈的身子也一下子重了幾十斤,甚至連腰圍都粗了幾圈。”
對於她這樣的大小姐來說,這真是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幕:“到處都在傳說我懷孕的訊息,起初是一些林家的長舌姑在傳,然後男男女女都在傳,說我懷了某個野種的孩子,只有火叔是值得依賴的,但是黑暗才剛剛降臨……”
“我排程不動了靈力了,我明明是一個築基修士,可是現在幾乎連一點靈力都排程不了,我明明感受得到天地靈氣的運動,可就是連一絲一毫的靈力都排程不了,我成了一個真正的凡人女子。”
對於一個已經走上修仙大道的修士來說,這簡直是比死還要難受的打擊,何況接下去的打擊一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