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塵曾言,若有較為簡單的療愈物件,便會讓鄒凡實踐操作。過往,鄒凡雖也曾嘗試過穿刺之術,然而手法卻顯得粗獷原始,使用的是軟性導管,對神魂損傷頗大。現今改用了更為精細的微創之法,鄒凡早已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項羽塵曾告誡他,透過堅韌的顱骨、柔軟的腦膜、潔白的大腦實質、灰暗的神經中樞以及錯綜複雜的神經節,每一細微的變化,都能透過手指感知到。對此,鄒凡充滿期待,渴望親自體驗一番。
今日這名修煉者情況特殊,出血部位深邃異常,近乎觸及至關乎生機的腦幹,稍有不慎,便可能導致重大的危機。
項羽塵的穿刺過程竟耗費了三分多鐘,相較於以往堪稱罕見。他長舒一口氣,最終精準地抵達了目標所在。
此番穿刺,猶如修真界的極境箭術,於千米之外鎖定靶心,直中十環之妙。這也是項羽塵首次達到如此高深之地步。
“接下來,由你接手,試著緩緩放出淤積的氣血。”項羽塵對鄒凡說道。
“我?”鄒凡滿臉驚訝,未曾料到項羽塵竟然會這般放手鍛鍊他。內心滿是激動與感激,他接過注射器,小心翼翼地準備連線至針頭之上。
鄒凡行事極為慎重,珍視此次機遇,緩慢且細緻地向外排出積聚的氣血。這一步驟宜緩不宜急,因為速度過快便有可能引發問題;對於腦部組織而言,最忌諱的就是位置挪移,一旦卡滯或是牽扯,神經纖維的傳導必將受到影響,甚至引發生死攸關的腦疝。
此時,向麗芳觀察了一會兒之後離開了房間。她剛離開不久,趙一霖便踏入了室內。
“你真的讓他動手?”趙一霖問。
“確實該讓他實戰演練了。我估摸著將來咱們倆怕是顧不過來那麼多病人,再者說,我總不能日日夜夜守在這神識科吧,別的科室我還得多去熟悉熟悉呢。”提及項羽塵即將前往其他科室歷練一事,趙一霖心中五味雜陳,然而不親身體驗歷練又怎能做到全面通達?作為一名臨床修士,僅精通一門並不足夠,各個科室的基礎知識同樣不可或缺。
“總而言之,出了工作時間,他便是屬於我指導的弟子。”趙一霖語氣堅定地說。昨日他參加了省裡的年度聚會,再度遇到了司馬林毅,這次對方對他明顯比以往客氣許多。
項羽塵發出一陣嘿然笑聲,他已在神識科苦修了半月有餘。每日他都會在此待上數個時辰,以至於他在兒科的修行變得流於形式。
“這是半個月來的手術輔助費用及基本薪資,你收下吧。”趙一霖將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擱在項羽塵的靈機石板上,信封內厚實的一疊修為晶石無疑價值不菲。
一旁的護士王藝不禁吞了口唾沫,依她的目測,這一疊至少有一萬修為晶石,甚至還多。
項羽塵並未詢問具體數目,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似乎對此並不太在意。而鄒凡則抽取了一管瘀血,將其注入面前的彎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