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無趣的色調被她玩出別樣的層次感。
此刻,猶如午夜的魔,守在一隅之地等候著獵物的光臨。
她應聲抬起鋒銳的下顎,平眉之下那雙深不可測的幽瞳迎上夜夜思量的人。
輪廓分明的冷峻面龐,剛剛蘊起溫柔的笑意,又迅速被無情抹滅。
她的目光定在池珏的脖子上,輕易洞悉出那格格不入的存在,以至於開場白不是久違的問候,而是鄙夷的指責:“它,配不上你。”
“那你覺得什麼才能配得上我?”池珏的嗓音低沉,似想讓冰冷的空氣凝成冰錐,一定要透徹地扎進對方的心。
若是能讓她感受到疼痛,池珏樂意施展言語的犀利。
安嘉欽的眉眼和蘇橋有幾分相似,睡不醒的慵懶裡蓄著若有似無的冷淡。
可她們又有著絕大的不同。
蘇橋是被陽光賦予了正義凜然的人,憨厚且勇敢。
安嘉欽更像是隻為月夜而生,清幽的陰鬱。
她並不糾結池珏的反問,轉而彎著眸詢問:“花收到了吧?我記得那是你最喜歡的品種。”
時光荏苒,可人的脾性總是難以被消磨,安嘉欽的自以為是永遠令池珏嗤之以鼻。
“過去喜歡不代表將來還會喜歡,善變是人的天性。”池珏借花喻人,她不想過分糾纏,索性走向家門口。
安嘉欽的步伐不緊不慢,理所當然道:“五六年沒見,不邀請我進家裡喝杯茶麼,我在這兒等了你一晚上。”
“等一個晚上最多不過五六個小時,等五六年等不到一個結果,才是天大的笑話。”
池珏滿含自嘲,她剛要伸出手驗指紋鎖,又遲疑地收回,轉頭看向揹著燈光的修長身影。
她無聲地凝視那笑意狡黠的人,任由分秒流逝。
安嘉欽識趣地停止向前的步伐。
她是孤傲的,但此刻又顯得些許卑微:“我知道你還在怪我,所以我進不去那道門。”
“我的家只為一個人敞開,在那個名單裡,你的名字已經被劃掉。”池珏不帶猶豫的在她心上開了一槍。
安嘉欽虛眯眼睛,目光再次落到那粗劣的圍巾上,“所以你是想說現在的名單上只有那個送你圍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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