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真德公主性格剛烈,嬌憨直爽,當即秀眉挑起,怒目而視,忿然道:“閣下是想要將陛下囚禁於此麼?大唐乃是禮儀之邦,天下宗主,閣下這般為難一介女流,難道就不怕玷汙了大唐的威名,使得天下恥笑?”
房俊微微錯愕。
還以為這就是一個傲嬌任性、胸大無腦的傲嬌妞兒,卻沒想到還就一點腦子,懂得佔據道德制高點……
不過這麼一點手段,在他眼前屁都不算。
沒有反駁,沒有解釋,他淡然頷首,看著金勝曼那張比善德女王更加青春秀美的俏臉,道:“公主閣下此言何意?大唐軍營之大門,隨時為陛下敞開,想來則來,想去則去,悉聽尊便。”
然後,他轉向善德女王,問道:“陛下自行決定,是去,是留?”
金勝曼氣得俏臉發紅,這不是耍無賴麼?
是去?
是留?
明目張膽的要挾,這人瞅著挺憨厚的,怎地這般無恥?!
“真德,退下!”
善德女王蹙著眉,輕輕喝叱一聲,而後對房俊萬福道:“舍妹無狀,還望侯爺莫要計較。便請速速發兵鎮壓叛逆吧,吾在此地,等候侯爺旗開得勝,凱旋歸來,”
房俊便衝金勝曼條條眉毛,滿是挑釁。
金勝曼氣得不行,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卻終究不敢多說。
她縱然年輕,未曾經歷政務,卻也知道眼下乃是金氏一族生死存亡的時刻,即便這前所未有的危機乃是眼前這個可惡之人一手謀劃……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硬剛下去,吃虧的只能是金氏。
只是心裡卻不服氣,暗暗發誓,終有一日,要回報今日之仇……
帳外腳步聲、甲葉碰撞聲、釋出號令聲響成一片,半晌,有人在帳外大聲道:“末將奉命集結軍隊,現已完成,請侯爺下令!”
房俊不再看氣鼓鼓的金勝曼,回身自牆壁上取下一柄連鞘橫刀,掛在腰間,也不說話,大步流星走出營帳,站在門口,環視已然整齊列陣的大唐虎賁,大聲喝道:“新羅乃是大唐之藩國,護衛藩國之平安、庇佑藩國之黎庶、穩定藩國之政局,乃是身為宗主國義不容辭之責任!吾等身為大唐兵卒,忠君愛國,扶保社稷,自當勇往直前,剿滅叛逆!”
兵卒們一個兩個眼睛錚亮,滿是興奮激動之神色!
新羅已然成為大唐之藩國?
這可是與盟友完全不同啊!
這豈不是說,就在不經意間,水師已然在侯爺的率領之下,將新羅這片土地納入了大唐之版圖,世世代代,皆為大唐國土?
開疆拓土!
沒人能夠抵禦這等蓋世功勳帶來的榮耀!
這是大唐軍中,僅次於擎天保駕、定國安邦的功勳!
更何況在軍功至上的大唐,開疆拓土所帶來的功勳,完全可以讓水師當中每一個人都得到極大的褒獎!即便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兵卒,都可以完成軍功三轉,從最低階的兵卒,變成三轉之後的從六品飛騎尉!
只要有了勳位,家中一切稅賦徭役減免!
最重要的是,勳位是可以世襲的!雖然沒傳襲一次便要降低一等,可是即便如此,亦能夠輕鬆的保住三代富裕!
兵卒們個個激動得滿臉通紅,齊齊振臂大呼:“大唐威武!威武!威武!”
千人齊聲高呼,聲震四野,氣勢沖天!
附近跟隨唐軍而來尋求庇佑的新羅百姓不知發生何事,盡皆被嚇了一跳,紛紛圍在唐軍營帳周圍,彼此打探。
“為何唐軍士氣這般高昂?”
“吾剛聽聞,好像那位大唐侯爵,說什麼新羅已然成為大唐之藩國……”
“不是盟友麼?幾時成為了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