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者,其人怒曰:‘我女一歲,汝兒二歲;若吾女十歲,汝兒二十歲矣。安得許此老婿?’其妻聞之曰:‘汝誤矣,吾女今年一歲,明年便與彼兒同庚,如何不許?’”
一家子不識數兒的……
眾人再飲。
推杯換盞,席間氣氛漸漸熱鬧起來,眾人都沒少喝。
房俊酒量好,令他意外的是白白胖胖的蕭德言居然與他一般面不改色。宋令文酒品最差,酒量也差,一張臉喝得通紅,是不是的汙言穢語出口,房俊數次皺眉。
幾輪之後,又一次輪到宋令文的時候,這人紅著臉噴著酒氣,眼神閃爍思慮良久,才說道:“夫妻二人對飲,妻勸夫行令。夫曰:‘無色盆奈何?”妻指腰間曰:‘色盆在此,要你行色令,非行酒令也。’夫曰:‘可。’遂解褲出具就之,但苦其物之不硬。妻大叫曰:‘令官不舉,該罰一杯。’哇哈哈哈……”
色盆是一種行酒令的器具,類似於後世的擲色子……
說完,宋令文自己哈哈大笑。
可是滿座卻無一人笑出來,皆是尷尬不已。
而杜楚客卻已是面色鐵青,額頭的青筋暴起!
房俊鄙夷的瞅了一眼大笑的宋令文,又看了看一臉不豫卻終未做聲的李泰,心下不喜。
誰都知道杜楚客幼年只是曾經遭受重創導致不能人道,如今年近半百非但無兒無女,身邊更是連一個侍妾都沒有。之所以甘願在魏王府中籍籍無名,大抵亦是因為此事所造成的心理缺憾……
那別人的痛處取樂,宋令文的文人著實不恥。
但房俊自然不會如此淺薄的歸咎於人品問題。
他看得出來,宋令文是不是瞄向杜楚客的眼神頗為古怪,有著濃濃的鄙夷不屑以及深深的嫉恨。
是嫉妒於杜楚客深受李泰信重,故此藉機來打擊杜楚客的威信麼?
可是不管如何說,李泰此刻都應當叱責宋令文,維護杜楚客的顏面。既然李泰不曾出言,那就說明其實杜楚客在李泰的心中不及宋令文重要,亦或者說宋令文是現在李泰極力籠絡的……
宋令文哪裡比杜楚客更有利用價值呢?
房俊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唯有一樣……
兵權!
宋令文是右驍衛中郎將,平素掌官一軍負責皇宮宿衛。
房俊微微嘆氣,李泰此人性情浮躁不甘寂寞,怕是心中自有謀劃。
他已經不願在此待下去了。
不過臨走之前,他得教訓教訓這個宋令文……
房俊沒有飲酒,看著宋令文說道:“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所以閣下罰酒。”
宋令文見到誰也沒笑,點頭道:“願賭服輸,在下飲酒。”
一口氣連喝四杯,心裡卻甚是爽快。
魏王李泰一直拉攏與他,他也樂得投靠魏王這顆大樹。他自認為自己才幹出眾,之所以到了如今只是一個區區的中郎將不過是因為家世所限制,腳下無根、朝中無人罷了。
自己弓馬嫻熟、博覽群書,那些尸位素餐的頂頭上司們哪個能比得自己?不過是一個個仗著有個好家世,又趕上了大唐立國的好時候,這才一個個身居高位。
只要自己能攀得上魏王殿下這顆參天大樹,還有誰能壓制自己的崛起之路?
衛將軍簡直就如同囊中取物,大將軍亦不是不能爭取,即便是十二衛上將軍,終有一天也定然能夠觸及!
可杜楚客卻時不時的進讒言說自己性格如何輕浮,品德如何缺陷,偏偏魏王對其甚為信任。娘咧!一個不能人道的廢人而已,仗著祖輩和兄長的名聲罷了,有何資格說我?
今日就是要在眾人面前羞辱與你,看你還有何顏面在老子面前囂張?魏王殿下文士宿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