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會商議軍機處設立,這個無需置疑,設立是肯定的,無論從皇帝攬取軍權的角度,亦或是大臣們爭取進入軍方最高層的角度,朝野上下的利益是一致的,設立軍機處乃是必然之事,所期待的,便是軍機處大臣的人選到底能夠花落誰家。
房俊雖然斷絕了成為軍機處大臣這條路,但絕對不甘就此作罷。
緊接著便是七月初七芙蓉園賞荷盛會,房俊不打算讓長孫無忌這個“陰人”逍遙自在,必須搞一波事情,給他填填堵。
再然後,便是納妾的日子。
而納妾之後沒幾天,又到了書院開學之時……
房俊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好像自己接下來這一個多月忙的不行,費神費力不說,怕是連個懶覺都睡不好。
不過人在官場,便是如此,要麼你追著事情,要麼事情追著你,真的安穩閒適下來,反倒人走茶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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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王府。
花廳之內,荊王李元景聽聞房家與范陽盧氏結成親家,一張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滿腔怒火無處發洩。
坐在他身旁的董明月疑惑不解,問道:“范陽盧氏與房家本就是姻親,如今親上加親,自是尋常,王爺緣何這般生氣?”
李元景悶聲道:“當初本王意欲與房家結親,將郡主下嫁於房家三郎房遺則為妻,結果被房家拒絕,聲稱房三郎早已定下婚事。但本王事後得知,根本非是如此,而是本王開口之口,房家才匆匆與范陽盧氏口頭上定下婚約……這將本王之顏面置於何地?簡直該死!”
堂堂大唐親王,李二陛下之下的宗室最高輩分者,甚至於某種程度上還存在著皇位繼承權……卻被人如此嫌棄,棄若敝履,換了誰都得大光其火。
尤其是李元景意欲藉此拉攏房家站在自己的陣營不果,而房俊更是風生水起隱隱然成為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在朝中影響力愈加厚重……
想想就窩火。
董明月瞭然,抿了抿嘴唇,素手輕抬,給李元景這了一杯茶。
這種事情沒法勸,因為房俊的地位的確無人可以取代,年紀輕、有能力、得聖眷、實力強,但凡任何一個心懷野心者,都必須將這等人網羅之麾下,得知則如虎添翼,失之則如鯁在喉。
不過想起那位房二郎,董明月心中便升起一絲異樣。
再是身世悽伶,再是身不由己,她也只是個青春韶華的女子,亦曾少女懷春,亦曾青絲萌動,對於那個曾對她輕薄無狀、才華絕倫的少年,總歸是懷著幾分憧憬與嚮往。
雖然心知絕無可能,可是每每午夜夢迴之時,想起那一段隱匿在長安城中的歲月,也有點點甜蜜,絲絲愜意……
秀美的臉上卻是古井不波,絕不會洩露一絲一毫的心思。
李元景鬱悶了一會兒,喝了口茶,也知道自己這般生氣上火純屬白搭,房俊那廝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以往對自己言聽計從,幾年前陡然之間便形同陌路、分道揚鑣,甚至與自己有仇一般百般打壓,事事作對,簡直見鬼了!
若是房俊依舊能夠如當初那般對自己馬首是瞻,以他現在的實力和地位,自己成事的機率簡直暴漲……
嘆了口氣,李元景問道:“若是本王爭取一個軍機處大臣的位置,可有成功之可能?”
如今他對於董明月萬分信賴,非但依仗她身後的“密諜”,更看重她的權謀,每逢大事,比徵詢董明月的意見,予以重視。
董明月輕輕攏了一下鬢角散亂的青絲,沉吟著道:“按理說,軍權乃是天下至高無上之權柄,任何一個君王都不會輕易予人,相對於那些個朝中大臣們來說,皇帝更信任的還是宗室同族。故而,妾身以為,一旦軍機處設立,陛下必然會在宗室當中委任一位擔任軍機處的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