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像毒蛇般舔舐著我的喉嚨，我劇烈地咳嗽起來，眼前的世界變成一片迷濛的紅色。那隻手強硬有力，不容置疑地拖著我往前，我試圖看清他的臉，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放開我！」我掙扎著，但我的力氣在此刻顯得微不足道。
「別動！」他低吼一聲，聲音裡透著焦急，「想活命就跟我走！」
他拉著我七拐八拐，混亂中我根本分不清方向。酒吧裡的人群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尖叫聲、怒罵聲混雜在一起，震耳欲聾。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捲入了一場巨大的旋渦，隨時可能被吞噬。
終於，他拉著我從酒吧的後門衝了出去，冰冷的夜風瞬間灌入我的肺部，我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
「咳咳咳……」我彎下腰，捂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你怎麼樣？」他拍著我的背，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我抬起頭，藉著昏暗的路燈，終於看清了他的臉——老k，我的線人，也是這間酒吧的老闆。他臉上佈滿了焦急和擔憂，與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判若兩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喘著粗氣問道，喉嚨裡像火燒一樣難受。
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k，欲言又止。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給我一根，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
「陸隊，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他吐出一口煙霧，語氣沉重。
「你知道些什麼？」我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他閃爍的目光中找到答案，「那個符號，那個男人，還有……剛才那個聲音，到底是誰？」
「陸隊，你太執著了，」老苦笑著搖搖頭k，「有些事，知道的越多，對你越沒有好處。」
「可是……」
「沒有可是！」老突然提高了音量k，打斷了我的話，「你只要記住，今天的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那些人，你也不要去招惹，對你，對大家都好。」
說完，他將菸頭狠狠地踩滅在地上，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給我一個落寞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他到底在隱瞞什麼？為什麼不肯告訴我真相？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卻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說？
我的腦海裡迴響起那個聲音，低沉、陰冷，帶著一絲詭異的熟悉感：「陸遠……我要你為我的選擇付出代價……」
這個聲音是誰？他為什麼要我付出代價？我又做錯了什麼？
我抬起頭，望著漆黑的夜空，無數的疑問像亂麻一樣纏繞著我，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懼。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心中一驚，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喂？」
「陸隊，出事了……」電話那頭傳來同事焦急的聲音，「你最好馬上來一趟局裡，出大事了……」
電話那頭小李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斷斷續續的，像訊號不好，又像是他緊張得快要說不出話來。「陸隊……是……是老趙……他……他死了……」
老趙？我腦子嗡的一聲，彷彿有一枚炸彈在裡面炸開。老趙是我的老搭檔，跟了我五年，為人正直，業務能力也強，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經歷過無數次危險，他怎麼會……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老趙……在……在家裡……被人……被人殺了……」小李終於把一句話完整地說了出來，但聲音依然顫抖得厲害。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老趙死了？在家裡？被人殺了？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