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中,聞到肉味的活死人蜂擁而至,犯人則嗷嗷慘叫著,四處奔逃,亂成一團。其中卻有幾個犯人落地的瞬間就訓練有素地聚在一起,背靠背圍成一圈,展開反擊。圈中保護著一個人,渾身包裹嚴實,背對幕西山,有種鶴立雞群般瀟灑的風度。
比起其他毫無章法亂跑的犯人,這些人不慌不忙,鎮定地抵抗活死人,有點讓人起疑。
席善的目光緊緊盯著被保護的那個人,被綁帶纏住的眼睛危險地眯起。被席善注視的人在坑中尋找著什麼,目光遇到席善頓住,凝視一瞬就移開視線,目光穿過阻隔視線的重重活死人和犯人,定格在幕西山身上。
這目光太過刺人,幕西山順勢看去,也愣住了!
那個人跟一樣做了簡單的易容,面板和頭髮都染了色,但那雙和西蒙如出一轍的,蔚藍如海的眼眸還是讓幕西山認了出來。
蔣麒?
研究員皺眉俯視坑裡的情況,放犯人進來是為了獲得更多活死人,可不是讓犯人毀掉他們圈養的寶貝,看到團結互助的“犯人們”殺出一條血路,研究員抬手按開攻擊武器。一排白霧的噴射下,活死人和犯人們全部躺倒,以活死人的強悍能力會比人類先恢復過來。
研究員滿意的離開。
蔣麒軟軟地躺在地上,難受得都睜不開眼睛,根本不知道幕西山的現狀,心裡著急,只希望儘快恢復力氣。這時一團黑霧飄上攝影鏡頭,監控室的人看到七號坑裡活死人重複走動的樣子,並未發現數目與今日不對。
在一片躺屍中,席善從地上站起,搖搖晃晃地走到蔣麒腳邊,用黑霧製造幻影浪費了他剩下不多的力量。蔣麒眨眨眼,雙眼適應過來,模模糊糊看到黑霧飄到攝像頭上。
周圍的護著蔣麒的幾個人因為身體素質強悍,也相繼恢復視力,看席善來意不善,全都緊張起來,掙扎著爬起。席善俯視蔣麒,蹲了下去。蔣麒眼睜睜看著席善割開他的手腕,鮮血噴湧出來,瀰漫的血腥味引得活死人蠢蠢欲動,在地上蠕動起來,如果不是渾身無力肯定會瘋狂圍過來。
幕西山眼皮直跳,適應了白霧的藥效,眼神示意喪屍皇。喪屍皇動了幾下,還是沒能爬起來。
蔣麒流出的血液滾到席善腳底,順著鞋子往上攀爬。血液好像活了一樣,血淋淋地蜿蜒上去,蚯蚓般扭曲的軌跡讓看到的人驚恐地面目扭曲,長大嘴巴卻發不出聲音,只有嘶嘶氣音……這是太過害怕的原因。
“你……幹什麼……”蔣麒面無表情地問,席善自然沒有回答,幕西山卻明白是怎麼回事。
血液流到席善胸口的位置,然後滲透衣料,消失無蹤。這個在後世是屬於黑暗的秘法,選擇具有羈絆的祭品,以命補命,看著蔣麒失去的只是血液,實際上卻是“生”氣,透過血液傳遞。
席善虛浮的腳步逐漸變穩。
喪屍皇這次終於翻身起來,雖然心底還畏懼席善,回頭看了眼幕西山的眼神,磨磨牙上前,趁席善不注意把蔣麒拖走,比起不靈活的活死人,席善快得像個剪影,一閃身就擋在喪屍皇面前,一腳把喪屍皇甩到牆上。
席善奪回蔣麒,卻沒有再吸取“生”氣,用黑霧包裹住蔣麒手腕止血。他現在還沒辦法完全脫離蔣麒,自然不會害死他。
第三個掙扎著爬起來的是蔣麒。
甩動一下受傷的手腕,沒有計較席善的行為,跌跌撞撞地跑到角落,掀掉幕西山的兜帽,看著那張陌生的臉,碧綠的眼睛讓蔣麒確認了幕西山的身份,終於安下心來,用還沒恢復力氣的雙臂從地上抱起幕西山,視線圍著幕西山亂轉,手忙腳亂地掀開幕西山的斗篷檢視他是否受傷,接觸了幕西山冰冷的眼神後手腳一頓,把人在牆上放好,緩緩收回手。
喪屍皇看到蔣麒入侵了他的領地,活動手腳從牆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