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沒有把梁金玉當成馬家人的馬杜,六年前見到她的時候是這樣想,現在也是這樣的想,特別是花月出現了。
跟花月相比,那梁金玉只是梁金玉,那個長老家的孫侄女,不會對他馬杜有過特別的關心。
在這石頭城裡,她的存在還不如馬有伯那老僕,成天就知道聽她那叔公的話,摸這探那的,真當他馬杜是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
“馬杜!你都去哪兒了?我一聽叔公們說你出事了,都緊張地睡不好覺呢。快,快趁熱把我親手熬製的薑湯喝了,不要染了風寒。”
這房門一被推開,梁金玉就拎著這個小籃子走了進來。
當她後腳進到這房子裡,那門就被關了上。
當然了,她那姐姐也跟進來了。
一看到馬杜這會兒整個人都泡在大木桶裡,她又有了點不好意思。
雖說她很早就到了馬家,但每天衣食住行,都跟馬杜保持了相當遠的一個距離。
若不是她這姐姐唆使,她哪敢趁著馬杜在洗澡的時候,光明正大地跑進來呀。
“放桌子上吧,我待會就喝了。”
將這花瓣叢裡飄著的毛巾給蒙在了臉上,馬杜只當自己這運氣有點不好。
他爺爺給他留了一座祖宅,他老爹給他傳了座宅子,他自己又在她那叔公的好心好意之下,建造了這麼一座宅子。
早知道她在這邊,他就應該讓白玉孫,直接送他到萊州城去。
“少爺,這是我們家小姐,花了大半個時辰煮出來的,放久就涼了,得趁熱喝了才有效用。”
輕推著梁金玉來到了這大木桶旁,這個多事的丫頭又忙著將那碗苦辣的薑湯,從籃子裡取了出來,只待馬杜看在梁家的臉面上,不要辜負了梁金玉的這點小情意。
“你這……少夫人,你餵我喝吧,讓你這姐姐先出去一下,我剛好有點兒話,想要單獨跟你聊一聊。”
氣鼓鼓地將臉面上這條毛巾給掀了下來,站起身來的馬杜正待說點話出來,痛罵一頓那了不得的丫頭,卻也想到了梁家人在火器門還是挺有勢力的,輕易不能得罪。
尋思了一下,馬杜想著自己若要安靜一小會兒,就得讓那丫頭和梁金玉出去。
趕走梁金玉,那可是要出點大事的。
於是,馬杜只趕走了那丫頭,留下了馬家的這個少夫人。
“不行!姐姐怎麼可以走?你要是欺負我的話,我去找誰當證人呀。”
小臉紅了大半邊,得了她那姐姐的口傳心授,梁金玉對有些事情的瞭解,已經遠遠地超出了,她這個年齡所該承受的範圍。
她怕她的姐姐一走,馬杜就會趁機對她動手動腳,乃至於對她百般欺凌。
“呵,那你們倆都走吧,我喜歡一個人靜一靜。”
伸手去拿了那碗薑湯,馬杜也不管它有多麼的燙,一口就將它給喝了個光,然後把碗拋到了那丫頭的手上,蹲下身去繼續泡他的清靜。
“笑話!你當自己是茹毛飲血的野人嘛?況且,想要吃我?那得看你是不是真有那個本事。”
仗著在場還有倆幫手在,黑鷹自信滿滿地站直了個身板,就等夏侯巍再出手來挑釁一番。
好了傷疤忘了個疼,他也不多想一想妙白珏也是暗靈盟的人,都敢拿劍追著他打,比妙白珏厲害些的夏侯巍,又怎麼會太看重寇若生的臉面。
“你從東州那邊過來這麼久了,怎麼還在這林子裡轉悠,難道這林子裡有你要找的線索嘛?”
不理會黑鷹打算跟夏侯巍怎麼個較量,在那微弱的火光照耀之下,露出了個身形來的令狐一劍,冷冷地質問起了閒來無事的夏侯巍。
他手裡拿著的這把劍,似要出鞘去跟夏侯巍討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