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隕齒輪的出現,沒太引起馬杜的在意。
因為在此時的馬杜心裡,他更希望從他的靈泉裡,跑出來的是花月的那把傘,而不是這枚泛著丁點紅芒的天隕齒輪。
坐回身來將這個碗放在水面上,馬杜又用這條毛巾搓了搓他的肩背。
水冷了,倒不如說是天也冷了。
睡意漸濃的馬杜,對那一枚在屋子裡竄上竄下的天隕齒輪伸了伸手,似在解除對它的召喚,又像是在命令它離開這裡,回它應該待的地方去。
嗖,如小蜂鳥般飛到馬杜身旁的天隕齒輪,看起來一點兒也不聽話,倒有些要自作主張。
乍一看之下,它就是一枚靜止在半空中的紅芒小齒輪,但實際上它的轉速,已經到達了一個非常快的境界,快到能夠在眨眼間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驚濤駭浪沒有折騰出來,它倒是直接往馬杜這洗澡水裡飛了去。
在它的攪和之下,這一大桶水越轉越快,越轉越快,完全沒有停歇下來的可能。
嘩的一聲,洗澡水和馬杜都消失在了這屋子裡。
嘩啦啦,屋子外的雨水墜落了更快一些,這座宅子裡的其他人,都還不知道馬杜又玩起了失蹤。
“姐姐,我剛才是不是太兇了?萬一以後他都不理我了該怎麼辦,要是讓叔公知道了,他一定會責怪我的。”
摟著她這姐姐,比摟著她叔公還要激動的梁金玉,開始有些後悔起了,自己跟馬杜說過的那些話。
和她這姐姐擠在一張床裡,她是沒有被外面的暴雨聲給嚇到,卻漸生了些不安。
“傻妹妹,又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姐姐的錯。等明天我們到萊州去逛一逛,順便跟梁長老說一說,他那麼疼你,怎麼會怪你呢。”
用這條暖和的被褥,披在了她和梁金玉的身上,這丫頭心知梁金玉,不會跟那梁長老多說些今晚的細節,更是沒有這傻妹妹的那種不安之心。
呵,偌大的一個馬家,看似掌控在那梁長老的手裡,不如說是在她的懷裡。
她以為只要自己,在梁金玉心裡的地位超過所有人,就永遠都不用擔心,會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殊不知,天底下還有一種叫變數的東西,在無形中作弄著她們這些人。
“嗯,等見了叔公,我一定要讓叔公知道馬杜有多壞……咦?姐姐你做什麼呀……不要啦……呵呵呵……”
想好了所有要跟她叔公說的話語,梁金玉摟得她這姐姐越近,越覺得好暖和。
一個不慎,胳肢窩被襲了中的她,忍不住笑呵了起來。笑著笑著,抓到了點不該抓的東西,她更是無法從她姐姐的懷裡掙脫出去。
“小丫頭,看你往哪裡躲……”
嬌軀比梁金玉還要灼燙的她,一把將這條被褥蓋向了梁金玉。
這一夜有多長,得看她想要什麼時候停歇了。
大概她從嬤嬤們的見多識廣裡學到的這點新奇,就是在這一個又一個近乎玩鬧的夜晚裡,傳授給了她這個玉妹妹吧。
“嗚嗚……”
從夏侯巍懷裡掙脫了開的姬綱,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刻能夠被夏侯巍摟在懷裡。
她知道這是夏侯巍的權宜之計,目的是幫她趕走歐吉爾他們,但她實在無法接受,他用這麼一種無恥的方式來保護她。
啪的一聲,姬綱一巴掌就往夏侯巍的臉上丟了去,算是報復了他強吻自己的深仇大恨。
“半個時辰內他們不會過來了,你順著那個方向往南下去,就能甩開他們的追捕。”
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夏侯巍並沒因為這一吻,而想說出些照顧姬綱一輩子的海誓山盟來。
他明白自己不是在三宗九門,那種家族氛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