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梁家人!
馬杜心有不甘的,從這搖搖待墜的屋頂上爬坐起身來。
他很想去找那木質人,討這一腳之仇,將它摁在地上痛扁一頓。
但他也明白自己目前的修為還太低了,不足以對抗那麼噁心的物什。
他之所以會認為又有梁家人來了,是因為那木質人,並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靈器。
火器門所特有的靈器,跟其它宗門的刀槍棍棒是不同的,幾乎每一樣都跟木頭有關,就像梁結修召喚出來的那一隻木械手。
這些噁心的物什,一旦配合上仿製的天隕齒輪,敏捷程度比人還要可怕。
“叔公?哈,叔公來了……”
意識變得有些模糊的梁結修,隱約瞧見那屋頂上出現的人,就是他苦思夜想的梁鑰啟,哪還覺得自己渾身疼癢難耐呀,
他是恨不能多長出兩條腿來,蹦到梁鑰啟的面前,去告馬杜出手傷了他的惡狀。
“回去歇著吧……”
平淡地瞧了面目不堪的梁結修一眼,高高在上的梁鑰啟大手一揮,讓那木質人抱著興奮不已的梁結修,遠離了這馬家的宅院。
四目相對間,他也認為馬杜近些天來成長了不少。
但這老傢伙也沒有說出,任何關切之語,詢問一下這個門主有沒有傷著哪裡,亦或者受了個什麼委屈。
“梁長老……”
有苦自知的馬杜,抱拳跟斜對面的梁鑰啟問候了一聲,卻只討來個微微的點頭。
從氣勢上來看,人家梁鑰啟才是火器門的大門主,而他馬杜只是個沿街乞討的小乞丐。
小心翼翼地順著這屋瓦滑了下來的馬杜,攙扶起了奄奄一息的馬有伯,一步步地往這一邊走了來。
不是他馬杜怯弱,不敢去跟梁鑰啟討個說法,為什麼要放任梁結修那牲畜來這裡瞎胡鬧。
而是他很清楚,自己有再多的恨意都是徒勞的。
唯有更強大的修為,才能夠讓梁鑰啟那種傢伙,知道他馬杜是這火器門裡唯一的門主,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過路人。
“咦?馬杜……叔公!我們快去吃糕點吧……”
往這廊道邊跑了來的梁金玉,撞見了馬杜,也只是驚訝地多看了一眼,並沒有想著喊點人過來幫一下馬杜。
瞧見她那叔公落到了院子裡,梁金玉徑直跑過了馬杜的身邊,不去理會馬杜對她是多麼的漠然。
前後分開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梁金玉卻像幾百年沒見過她叔公一樣,拉著那老傢伙皺巴巴的手要往前走。
“金玉呀……”
望著馬杜那漸行漸遠的背影,沒有多露出些許笑意的梁鑰啟,摸了摸這丫頭的腦袋,似有什麼遺言要跟她說一說。
“……嗯,我在聽著呢。叔公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吧,我都會聽你的……”
看著她這叔公,梁金玉像見了她老爹梁左隱一樣,只想著多看幾眼,卻沒想過他們一個個,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來看著她。
“等會兒你去算一算,這房子重修好要多少錢,再讓人去跟你爹爹說一說……”
話裡有話的梁鑰啟,略微看了眼前這些冒著煙的廢墟一下,心裡就已有了個數。
但卻沒有將心裡,那個確切些的數目,說出來給梁金玉知道。
“好呀,這算錢的事,我最在行了。不過……不修不也可以麼,萊州城和沙柁城那邊,還都有一座比這裡更氣派的……”
拉著梁鑰啟往這大堂裡走了來的梁金玉,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下,卻惹得她這慈祥的叔公,投來了個讓她感到害怕的眼神。
“噗……”
躺睡在風梧山莊正殿裡的曹佑,不由自主地吐出了一口濃血,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