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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似漂浮,又好似沉淪的感覺,應該說明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吧?

可是那撕裂般的痛楚卻真真實實地要把她撕成碎片。她不知道他的狂野是不是對她曾經的不敬的刻意報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非常窩囊爛俗地哭了起來,只是無助地發現,她越是試圖掙扎著逃開,就會越發無力地更深地向莫名的深淵陷落。

比痛楚更難以承受的,是陌生的無法形容的歡愉。排山倒海般的激情洶湧而來,瞬息間已將她盡數吞沒。

在世上最古老也最永恆的旋律之中,她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應對無時無刻不在困擾她的對自身存在的疑問:她是誰?是柳荷衣,還是另一個靈魂?這個陌生的時空,究竟是真實的存在,還是虛無的幻境?

天地間彷彿只剩下肢體廝磨、抵死纏綿的狂野放縱。

一片一片地碎裂,再一片一片地融合——隱約之中似乎有什麼發生了變化,以至於糾纏的肢體分散成各自獨立的身體之後,那險死還生的疲憊,讓身邊的男人真真切切、分分明明,不給她任何存疑的機會。

為什麼會這樣呢?

她癱在榻上,最後的一分力量,用來抬起手臂,阻止淚水湧出眼眶。

這種熱熱的、鹹鹹的、酸酸的、澀澀的液體,本該屬於另一個時空,重生的柳荷衣根本應該不知道它的滋味。

腕上的絲巾是方才的激情之中僅存的絲縷,在她刻意的躲避之下才得以儲存,卻不料絲巾的結早在方才的糾纏中扯松,在她抬手之間,竟自行滑落開去。

即將燃盡的燭火之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深深地橫過皓腕,記錄著另一種形式的險死還生。

“這是怎麼回事?”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臂。

“沒什麼。”她轉開臉,讓失去抑制的淚水在暗影裡無聲地滑落。

“荷衣?”她倦倦地哦了一聲,只希望能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醒來後發現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或者是個新的世界她也不介意。

“告訴我。”這個男人卻是不容拒絕的。

“剛被賣到妓院時,自己用碗片割的。”她隨口給他個答案。

他可以放開她了吧?

朦朧之中,有溫柔的吻落在那醜陋的疤痕上,未乾的淚痕上。

“皇上?” “慕龍城。”他渴望再次的高潮中,聽到她的呼喚,“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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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風波

作者:豐色爾玉

天是新的一天,世界,卻還是原來的那個世界。

自一夜的顛狂迷醉中醒來時,曾對她需索無度的男人已經杳然如黃鶴,不見蹤與影,守候她的除了滿室寂寥外就是窗外那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荷塘。

無需藉助鏡子,依然痠痛的身體酸痠痛痛地提醒她寧願遺忘的記憶。

風吹荷葉動,重陽將至的時節,縱然是這獨具地利的行宮,也挽不回那滿塘荷花的衰敗氣象,只待一場秋雨,就會掃盡這有悖天時的絢爛浮華。

基本上,這個時空經濟技術的發展情況是不能跟她以前所在的那個世界同日而語的,所以對於失去那薄薄一片,她是否應該為其沒有修復再造的可能性哀悼一下?

輕悄悄的聲音響起,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柳荷衣裹緊了身上的薄被。

進來的是一個躡手躡腳的婢女,不對,應該叫做宮女才對。如同皇帝有獨特的尊貴自稱一樣,伺候他的人也都有專用的名詞。

“姑娘醒了?怎麼早?”嬌俏明豔的宮女帶了三分詫異的神色迎上柳荷衣大睜的明眸。

看看大亮的天色,柳荷衣不曉得這個宮女是否也有過承歡侍御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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