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帶到。」
說完,他的身後,兩個騎兵兩手壓在了那趙軍探子的身上,兩條腿踢在了他的腿彎。
只聽一聲悶哼,撲通一聲趙人跪在了地上。
探子,斥候嗎?顧楠站在白起的身後看著那人,這才看清了那人的眼神。
那是一雙怨毒的眼睛,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顧楠,顧楠就只覺的自己心頭髮寒。
白起低下頭,看著那趙軍探子,平淡地問道:「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趙軍抬起了頭,嘴角淌著血,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地和白起對視著,發出了一聲嗤笑。
白起點了點頭,彷彿剛才也不過就是走個流程,那趙軍探子說與不說,或者說什麼,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麼。
只見他沉默了半響,回過頭看向顧楠。
「楠兒,殺了他吧。」
冬日的日頭正盛,陽光照得校場有些熱。
這一句話卻讓顧楠渾身冰涼。
顧楠呆了半響,看向白起,笑了笑:「師傅······」
「殺了他便是。」
白起沒讓顧楠說完,打斷了她的話,靜靜地看著她。隨後轉身走開,站到了一邊。
十餘鐵騎一言不發的分開,將顧楠和那趙軍探子圍在中央。
鐵騎的首領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劍,雙手捧著,遞到了顧楠的面前。
看著眼前呆愣的姑娘,他的眼神流出了一點淡淡的無奈,話音不自覺的放緩了些。
「顧姑娘。」
「沒事。」顧楠的臉色有些發白,伸出手,慢慢地拿過了那柄劍:「多謝兄弟。」
「無事。」騎兵微微點頭,退了開去。
場中只留下顧楠和那個跪在她面前的趙人。
「咳咳咳。」趙人咳嗽了幾聲,咳出了一片血,瞥了一眼顧楠,沙啞著聲音:「動手吧秦狗,給個痛快。」
顧楠不知道自己怎麼舉起的劍。
她知道這一劍落下,她就不會再有迴路可走了。
但她的劍沒有絲毫的猶豫,在陽光的反射下,慘白的劍光直直的落下。
溫熱的鮮血濺在她的手上,有些粘稠。
血滴從劍鋒滑落,滴在校場的沙地這種,滾動了幾圈。
人頭落地,無頭的身體也沉悶的倒了下去。
一切都只在一個瞬間。
騎兵安靜的上前直接提起了無頭的屍身走了出去。
只留下顧楠拿著那把劍鋒,站在原地。
白起站在一旁,看著顧楠,彷彿又老了幾歲。
他當不為人師。如此將自己的徒弟推上絕路。但他也沒得選。
恍惚間,白起似乎想起了那一日,鬼谷子和他說的話。
————
(「你可知,我初教楠兒劍術的時候,問過她一句什麼?」
「問了什麼?」
「我問她,你如何看你師父。」
······
「猜她和我說了什麼?」
「她和我說,你救了她的命。」)
————
顧楠握著劍,心中並沒有第一次殺人的噁心,也沒有那種罪惡,只是一種空空的狀態。似乎並不是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但是她明白,自己真正的,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在她自己的選擇下。
「森。」
顧楠將長劍立在了地上,面色如常,除了那分蒼白。
笑著對著白起拱了拱手,沾著血的雙手微微發抖:「師傅,若說無事俺就先回去休息了。」
說著就準備離開。
「楠兒。」
白起無力地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