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一月五日,晚上十一點。
範嫻放下手機,齜牙咧嘴地甩了甩手。
本來她準備八點就去扛選手們進試煉的,結果吧,才七點她就被眾魔之神給逮住了……這不,陪玩了四個小時,才算把犯了遊戲癮的中二病之神打發掉。
“……以後還是不能在晚上這個時間段安排事情,不然會被這傢伙耽誤死。”
把手機揣兜裡,範嫻起身輕手輕腳下樓。
這個時間點,平素作息很好的範瓊英已經睡得很沉了,範嫻沒費什麼事就把親姑媽從溫暖的被窩裡薅出來,扛到山洞裡。
住婁湖公園裡小區的小胖子陳沐辰就不一樣了,這小子提心吊膽等了幾個小時也沒被“抓”走,以為今晚危機已過,範嫻瞬移到他家裡的時候,這小子正一臉放鬆地在看膠佬直播。
住得離黑石頭村不遠的瘦小夥也沒睡,這傢伙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沒有呆在家中,而是跑到了自家樓下的網咖裡。
這難不倒範嫻,陰魂不散追過來的她先給蜷縮在卡座裡瘦小夥扔了個沉睡符文,然後用了個類似於障眼法的、能扭曲光影折射達到光學隱身效果的初級魔法遮蔽掉周圍人視線,抗起瘦小夥瀟灑走人。
臨走前,範嫻還沒忘記給瘦小夥開的電腦點結賬下機,免得他網費被扣光光……
至於瘦小夥憑空從網咖裡消失、監控裡找不出離開影像這種小事,範嫻就懶得理會了,她又不是來殺人越貨,沒誰會閒得蛋疼關心一個上網的小年輕啥時候離開的網咖。
十三名選手中最麻煩的是第一場試煉時跟範瓊英同場的圓臉女生,這小姑娘今年讀高二,第一個晚上在自己房間裡睡覺時被範嫻打包帶走,第二個晚上跑到同城奶奶家裡過夜照樣被範嫻揣走,到今天這第三個晚上,這小姑娘索性買了張車票跑到了省城,在離省公安廳最近的酒店裡開了個房間。
範嫻連續用了十來次瞬移魔法才摸到圓臉女生住的酒店,冷酷無情地把睡著了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的小姑娘撈了出來……
如是往返忙碌了快二十分鐘,十三名選手終於齊聚山洞。
範嫻擦了把汗,沒忙著把選手們拖進夢境,而是先把目前她手頭最寶貴的物資、用手機包裝盒裝著的魔力殘渣拿了出來。
這幾天範嫻是一面忙著給選手們主持入門試煉,一面還要抽空在附近幾個省溜達、收集魔力殘渣,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一點兒空閒功夫沒有。
但結果也是喜人的,雖然她的空間轉換魔法還是用得不咋地、跑不了太遠的地方,只能在西南四省轉悠,收集來的魔力殘渣卻也不少——都有上百枚了!
把裝著魔力殘渣的手機包裝盒珍重地放在手邊,範嫻盤腿坐下,滿懷期待地掃視了一遍塑膠布上躺成一圈的同胞們。
“——大家都要加油啊,爭取人人通關!”
集體夢境,啟動!
在試煉中“醒來”的範瓊英,
彷彿也認識,正比手畫腳說著話,不過他倆離範瓊英最遠,範瓊英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眾人忐忑不安又強做鎮定地等待了約半分鐘左右,正中間那個巨大的玻璃罩內,地板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個圓洞。
不管是在說話的、還是在默默養精蓄銳的選手,都齊刷刷看了過去。
眾人注視之下,圓洞內部傳來機械齒輪運動的“咔咔”聲響,伴隨著動靜,有個踩著升降舞臺的人影漸漸現身。
待“此人”完整現身在玻璃罩內,不管是年紀最大的周老者還是年紀最小的陳沐辰都沉默了……
這個人——選手們姑且先認為他是人吧——身高一米七七,體重不詳,目測在一百三、四左右,穿著一身大袖飄飄的當代喪葬風仙俠劇影樓古裝,粗看上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