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驍看著夏馳逸的眼睛,開口道:“盛星鳴的母親在他去世第五年就走了,他的弟弟在這之前一直擔任哥哥的助理,管理哥哥的生活,一切圍繞著哥哥,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夏馳逸的眼睛明亮地映照出周哲驍的樣子,在他的世界裡,一切都很乾淨美好。
“直到盛星鳴去世,盛啟鳴開始打理哥哥留下的慈善基金,他資助了很多人才赴美學習,是非常優秀的管理者。現在,他終於走出了盛星鳴的光芒,得到了屬於他的認可。”
周哲驍緩慢地從口袋裡取出他的諾基亞,遞給夏馳逸,“你可以試著打電話給他,告訴他哥哥還活著……你覺得他會快樂,還是害怕又要失去自我?”
夏馳逸的心臟像是被微小的針刺了一下。
“那……那還有球隊的老闆!盛星鳴去世之後,這支球隊的成績一年不如一年,現在徹底淪為三流球隊。如果盛星鳴還活著,球隊老闆做夢都要笑醒。”夏馳逸說。
周哲驍的表情仍舊疏淡,“如果你對球隊老闆說盛星鳴重生了,他會很無奈地對你說,‘兄弟,不要鬧了,我們已經和知名運動品牌推出了盛星鳴十週年紀念款籃球鞋,你與其告訴我盛星鳴還活著,不如網上預定一下那雙鞋。’。”
一支三流球隊的老闆想要繼續賺錢,只能繼續消費盛星鳴。如果盛星鳴還活著,也到了退役的年紀,現在早就沒有了商業價值。
只有死去的傳奇,才會有人為過去的情懷買單。
不知道為什麼,周哲驍的表情越是平靜,夏馳逸的心臟就越是疼痛。
“隊友,還有他的隊友莫比斯特!十二年前,莫比斯特因為表現得不夠亮眼,即將被交易到很爛的球隊去。那個時候盛星鳴餵了很多球給他,讓他連著三場比賽成為vp。他總會希望盛星鳴還活著吧!”
周哲驍很淡地笑了一下,如果可以,他希望夏馳逸的世界永遠簡單,不會被“人性”傷害。
“如果是現在的莫比斯特,應該可以不受約束,盡情享受酒精帶來的快樂,然後醉醺醺地說‘盛星鳴只是因為死了才成為傳奇,看看現在的聯盟,比他更強的後衛多如牛毛,難道你要我退役了還得看他的臉色生活嗎?’”
夏馳逸握緊了拳頭,他看過之後關於莫比斯特的採訪,狂妄、揮霍無度,而且對盛星鳴絕口不提。
有時候,恩惠也是施捨。
獲利者也許心存的不是感激,而是另一種沉重的束縛。
盛星鳴是傳奇。
一個被所有人認定的已經死去的、定格在時間裡、被蓋棺定論的傳奇。
也許作為盛星鳴,他獲得了很多很多的愛,人們把他當做一個符號去追捧,但他存在的意義,屬於過去而非現在。
地鐵車廂再度進入黑暗通道,光影虛實交錯,周哲驍的側臉和夏馳逸記憶裡的盛星鳴彷彿重疊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為了告訴盛星鳴,還是為了說服周哲驍,夏馳逸用很堅
最重要的是,周哲驍是從國外回來的,行李箱就這麼小的一個?夠裝什麼的?
似乎看出了夏馳逸的疑問,周哲驍回答說:“其他的東西會打包送到學校。”
“哦。”夏馳逸點了點頭。
服務檯請周哲驍檢查行李是否有遺失,夏馳逸好奇地站在一旁想要看看裡面有什麼。
這傢伙可真行,錢包都扔在行李箱裡。
裡面的東西也很精簡,一條白色的毛巾、運動外套、純色的t恤,幾件換洗的貼身衣物。
彷彿他只是去客場比賽,很快就會回家。
“這是……什麼東西?”夏馳逸從他箱子的側面拉出來一個綠色的弧形的頸枕。
頸枕上還有成排的三角形,而且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