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了,凌煥臻,你為什麼還要買五塊錢三雙的襪子?”
焦穎風的手指逐漸收攏,扣住自己的膝蓋——這孩子怎麼會知道?
是他曾經見過盛星鳴,對方告訴他的?
不,盛星鳴不是那種會把別人生活裡的瑣事告訴另一個人的傢伙。
也正因為如此,大家才會放心的把一些雞毛蒜皮或者重大秘密告訴他。
“你本來想要幫他把襪子都洗了。”周哲驍又看向焦穎風。
此時的凌煥臻感動得不要不要的,“焦焦,原來你這麼好,竟然還想幫我洗襪子?”
“你瘋了?”焦穎風狠狠瞪向他。
周哲驍又道:“我跟你說,不想死,就把他的襪子全扔掉。他就不得不買新的了。在那裡,他就是想買五塊錢三雙的襪子都不可能。”
焦穎風的拳頭握得死死的。
凌煥臻露出無辜而可憐的表情:“什麼……我的襪子是被你扔掉的?”
“閉嘴,你是要腳,還是要你那堆破襪子?”
“我要腳。”凌煥臻心想多猶豫一秒都是對焦穎風的不尊重。
“你買的第一臺膝上型電腦是從我那裡用一百美金買的一手。我說送給你,因為右側的邊角磕裂了。你說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焦穎風的喉嚨發緊,腦子裡不斷地思考著這個大學生怎麼會知道那麼久遠的事情。他有在什麼訪談裡說過嗎?
印象裡並沒有。
周哲驍繼續道:“凌煥臻的英語太破了,《運動心理學》論文寫的狗都不認識。大一上學期的期末,他惶惶不可終日,是你幫他修改了論文,然後你還發給了我,讓我幫忙看。當時你有一個單詞習慣性拼錯,dicate,你習慣拼成decate,你沒開自動更正。是我給你改的。”
焦穎風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他不相信神明,更加不會相信重生。
但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另一個人,知道這些細節?
明明連凌煥臻這個大傻缺都不知道啊……彷彿除了眼前這個人就是盛星鳴,再也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焦穎風用力地看著眼前這個人,呼吸哽咽在喉間不上不下,他知道自己心裡期待什麼,如果真的有奇蹟,就請讓這個奇蹟降臨。
焦穎風看著對方,心臟彷彿懸空一般,他緩慢開口問:“奧運會輸給美國隊之後,我們說了什麼?”
周哲驍垂著
() 眼(),??抗?葶??1()1[()]『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方已經不復當年的青春明亮,但眼睛裡的熱血並未冷卻。
“你用毛巾蓋住臉,重複對我說,‘星鳴對不起,是我沒有接到那一球’。”
焦穎風的拳頭越握越緊,指尖死死掐入掌心裡。
“我說,‘哭得盡興一點,下一次得讓美國隊的眼淚掉得比你還多,才算報仇’。”
那一刻,焦穎風的眼淚終於潰堤而出,拳頭一次又一次砸在胸口上。
“對不起,我沒想到那是你最後一次奧運會……”
周哲驍的臉上露出動容的神情,伸出雙臂用力抱緊了他,“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沒有遵守承諾,和你一起征戰下一屆奧運會。”
凌煥臻的眼睛也紅了,他伸出雙臂,攬住他們兩個。
“別哭啊,我們三巨頭聚首,該哭的是別人!”
那天晚上,夏馳逸照舊揣著口袋站在鐵門前等待周哲驍。
只是這一次,周哲驍回來的比預期要早,大概是知道明天軍訓就要開始了。
看到夏馳逸的時候,周哲驍的手伸過來,在他的頭頂上用力揉了一下。
“幹嘛啊!”夏馳逸別開腦袋,有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