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來,給你帶酒來了,你在那邊好好喝,慢慢喝,這裡還有好多呢……”何歲月蹲下身,掏出一壺酒,灌滿了一碗,傾灑在墓碑下面。又跪下身,自己幹了一杯。旁邊的貳熊貓也拋棄了憨熊老實穩重的形象,跪下身,同那邊的張輝幹了一杯酒。
在一旁站著的妻子,總算是見到了張輝,卻哭得已經不成樣子了:“三年了……你說……你想來看……我們……結果……卻讓我們……來送走你……你看,英兒……前些天才得過了獎,你不是說……要好好獎勵她嗎……”
站在媽媽身邊的英兒,只是到了6歲稚嫩的兒童,哪裡懂得什麼叫生死,只是似懂非懂地呆板地看著,看著自己的爸爸。
天,下起了小雨,是的,下起了雨。好像上天被某個人所指控,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雨。夏哲呆呆地看著那四個人。情感隨同天氣,一點點的墜落到人間,天的雨,是他的淚。
這樣的感傷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後,就逐漸消退了,四人離開了,天變晴了。夏哲繼續走上前去,站在張輝的墓跟前,跪下去,把放在墓前的酒,同他,幹了一碗。這一碗,是他第一次痛快地飲酒,感受酒的辛辣,與解憂。
“我,夏哲,”夏哲又到了一碗酒,端到面前,“在此,對你發誓,對所有無辜的被我殺害的生命發誓。我自此,不會再任意的,殘害生靈。蒼天可鑑!”說完,酒又湧入他的心胸。
這是悵然後的釋然,是苦憂後的解憂,是攤下後的放下,是看望後的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