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誠睿智年末答謝酒會的邀請卡設計得是很精緻漂亮,應該是請人專門設計過的。可是她看到的時候,卻沒有什麼心情欣賞。
父親由於操勞過度,心臟不舒服,此時正在臥床休息:“水茉,這個酒會實在沒有辦法推掉,你代我出席一下吧。”
她本不想參加這個酒會的,但後來知道這個答謝酒會只是客戶和所屬員工參加,而他一直在總部,是不大可能會出席的。再加上這種酒會本身就是用來聯絡感情的,若是派公司的其他人代表出席似乎也顯得不夠尊重,權衡再三後,她還是決定代替父親出席。
這日下午於柏天也不知道哪裡知道了訊息,打了電話過來:“據說某人要出席酒會缺一個男伴是嗎?”她笑了出來:“你現在改行給人問卦算命了啊?”其實不用問也知道,他多半是從顧真真那裡知道的。幾天前,顧真真還跟她開玩笑說,有人正在收買她的情報。她當時不置可否,結果今天還真被“出賣”了。
他笑著道:“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呢?”她拒絕著道:“又沒有規定一定要帶男伴,我一個人可以了,就不老煩您的大駕了。”於柏天在那頭略帶著失望地道:“那好吧。”
結果她一進會場,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竟又是於柏天,按下了通話鍵,只聽他的聲音洋洋自得地傳了過來:“讓我猜猜你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我猜是白色的小禮服,腰帶是黑的,對不對?猜中了有沒有獎勵啊?”
她訝異地微微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了,心裡卻清楚他絕對不可能是用猜。她略一轉身,只見他一身深灰色的西服,玉樹臨風地站在另一頭,正靠在牆上,微笑閒適地握著電話望著她。
他伸手朝她有力一揮:“Hi,真巧啊!”她朝他輕輕瞪了一眼,巧什麼巧,分明是他故意的。於柏天不以為意,笑著走了過來,將手肘優雅地伸到她面前:“美麗的汪水茉小姐,請!”
於柏天自然是故意的,他從顧真真那裡知道她今天會出席酒會,難得有這麼一個天賜的良機能與她一起,他不好好把握怎麼行。
他們的座位竟然在很中央的位置,她心裡微微一緊,這麼中間,若他出席的話——其實她可以確定他是不會出席的,但不知為何,總有莫名湧動的期盼,雖然知道就算真的遇見了,也不過只是陌生人而已,他那日早說過再見了,意思就是再也不要相見,她亦聽懂了。
或許她等待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等他一句再見,然後斷得乾乾淨淨,彼此不留一點痕跡。當年的分手,是她提的,他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反對,以至於在她的心底深處一直覺得兩人沒有真正分手,只是暫時分離而已。而那日的再見,正是兩人之間一個真正的句號。
她其實可以沒有他的。那麼幾年下來,她早已經習慣了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最痛苦的時候沒有他,也還是這麼過來了。只是一直覺得不甘心嗎?不甘心他沒有來找過她?不甘心自己在他心目中一點點分量也沒有?所有的不甘心使她咬著牙一路走過來,一直渾渾噩噩地到了今天。
可她這麼坐著,竟依舊還是會隱隱地慌亂,心裡彷彿有一根弦一直緊緊地繃著。
於柏天也略略察覺到她的異樣,問道:“怎麼了?”她搖了搖頭:“沒什麼!”他們到的時候其實很晚了,人已經極多了。
才坐下來沒多久,只見已經有主持人上臺,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篇開場白,隨後才牽出了重點:“請大家鼓掌,歡迎華東區總經理趙朝陽先生髮言。”
她緩緩地從肺葉裡籲出了一口氣,一直懸掛著的心總算輕輕放了下來。既然由趙朝陽經理代表發言,那麼他今天應該沒有在。應該覺得寬慰的,可卻又翻湧起另一股莫名的東西,似失望又似失落。
趙朝陽上了臺,先說了一堆蒸蒸日上的資料,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