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次宴席,天黎宗幾乎請來了大半個青嵐大陸的宗門。
一線宗門更是一個不落。
倘若這件事在明天流傳出去,不說再朝著更高的目標走,恐怕便是她現在所在的攬夜宗都不會再留她了。
思及此,舒曼不由得遍體生寒,同時也更堅定了一件事,這件事她不能沾染。
她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雲環翎和師姐,又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蘇玖。
這女修顯然是要護著雲環翎的,那這鍋,便只能由師姐背了。
舒曼有些為難的咬了咬牙「前輩這般看著我,想來也是猜到了幾分,我承認,我之前所說的一切都有我自己的私心,我也確實是說謊了,可是我師姐畢竟是女修,這種事情外傳,必會損了她的清譽。
我也承人,是我師姐對雲環翎動了歪心思,她如今已經九十五歲了,還卡在築基中期,只是因為資質不足修煉物資不夠,她這麼做的原因,也是不過是為了能讓自己的將來過的更好一些。
我們在小宗門本就艱難,這才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舒曼在這裡代師姐向兩位前輩賠罪了。
都說親疏有別,雲環翎對於我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而我師姐又曾苦苦的哀求我,我一心軟便鑄成了如今的局面。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前輩若想懲罰,便懲罰我一個人吧,我願意代我師姐承擔所有的懲罰。」
如果不是雲環翎還昏迷不醒,想來定會給面前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修鼓掌。
這女修雖然一直在將責任在往自己的身上攬,但話裡話外所表明的都是她師姐被名利矇蔽了雙眼。
蘇玖唇角也輕輕的勾了勾「我若不是剛從你們房間的鏡子得到了訊息,我幾乎都要信以為真了。」
舒曼的身影徹底僵持在了原地,不過很快她又調整了表情「前輩在說什麼?」
蘇玖冷冷的看了舒曼一眼「我以為我說什麼你應該是清楚的。」
舒曼終於垂下了眼斂「舒曼真的不懂。」
蘇玖不再理她,而是幫助雲環翎掖了掖被子。
舒曼突然便哭了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什麼鏡子?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鏡子!」
蘇玖頭也不抬「不知道又何必這麼激動。或許等你師姐醒來了,我們再找她問一下,更合適?」
舒曼也不說話只是哭。
說實話倘若有人肯欣賞的話,或許還會覺得確實有那麼幾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可惜蘇玖就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彷彿沒有任何溫度。
天色已經漸漸泛白,即便太陽還沒有露出頭,但也表明著天快要亮了。
最後,舒曼用切身的實際行動證明瞭,蘇玖真的是不會心軟的。
便也收起了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蘇玖這個時候終於給了她一個正眼「現在準備說實話了麼?」
舒曼嘲諷的笑了笑「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又何必再逼著我說一遍實話。」
「我只是奇怪,那鏡子明明是打算讓你們一同……怎的在我進來後發現只有你師姐衣冠不整?」
舒曼笑道「看來前輩對於別人的私事也很感興趣。
蘇玖靜靜的看著舒曼,將她看的毛骨悚然。
不多時舒曼背後便滲出了一層冷汗,面前的女孩子不過四十歲的骨齡,也沒有用威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光是看著她那雙眼睛,便會讓她害怕。
如今她的心臟跳的飛快,就像是在師父面前,她犯了重大的錯誤,面對即將來臨的懲罰時才會產生的感覺。
她沒注意到的是,這時一抹流光自蘇玖的花瓣印記上飛快的劃過。隨即她的眼底又出現了那淺淺的銀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