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雲腦海中一片空白。
“還有史景銘的護理也已經安排好了,醫生還說他的情況在史媽媽過世的時候有過一點改變,但之後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態……”
“康德男……”
三個字之後,電話兩端安靜得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你剛剛在說什麼……”她顫抖著問。
在樓梯上看見細雲握著電話的身影就知道不好了,他幾步跑下去,她的手已經放了下來,只是茫然的看著窗外……
“細雲,細雲……”顏華陽輕輕拍著她的臉。“對不起,對不起……”這個時候,寧願她怪他,怨他,恨他,怎麼樣都好……只是不要這副樣子……
她一動不動,整個人像僵住了似的,顏華陽把她摟在懷裡,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無論什麼都顯得蒼白,人生的磨難,何時才會到盡頭,細雲……她只是一個女孩子……
“華陽,送我去醫院吧……”她過了很久才輕聲說。“史媽媽,我想去看看她,送送她,我和她,這一輩子,都不容易……她送過我一枚戒指,我要為她送終……”
車子朝醫院駛去,她很安靜,臉上連憂傷的情緒都沒有,沉默的看了史媽媽的遺體,醫生說史媽媽死前沒有受多大的痛苦,手術中她麻醉著也不會有感覺……
細雲聽著微微笑了笑,這個女人辛苦了一輩子,死的時候能舒坦一下,這就是老天的一點仁慈嗎?
送史媽媽走的那一天細雲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外套,肩上一朵小白花,她把百合放在史媽媽墓前,跪下去,叩了三個頭。
“放心吧,阿姨,我會好好照顧史景銘的……”
安全
顏華陽聽著那個名字從她嘴裡說出來,心裡竟然也能如湖水一般平靜,他經歷了這段時間的種種,竟然也很釋然,只要她還在身邊,其它的,都無所謂。
他甚至送她回了醫院。“你陪陪他吧。”顏華陽說。“護士和醫生我都交待好了,史媽媽怎麼照顧的,她們就怎麼照顧,如果你不放心,每天過來看一看,細雲,我只要你——記得回家——”
門輕輕被帶上,細雲握著史景銘的手,他的手仍然很涼,醫生說昨晚儀器的資料有過變化,他怎麼就不醒過來呢,史媽媽的死,都不能喚回他。
“景銘,你怎麼這麼狠心。”她輕聲說。“你要什麼時候才醒……你不在,連飛飛也死了,我又成了一個人,生活中又沒有了寄託。我一個人,真的很孤獨,華陽他對我很好,可是我不敢愛他,我們之間發生了太多事,時間抹不去傷痛,連回憶都是痛苦的,景銘,我真的過得很辛苦,你為什麼不醒,你醒了,就算我們回不到過去,至少,我還有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
門外的顏華陽終於把門縫掩上,她的身影在門縫裡一點一點消失,時間抹不去傷痛,回憶都是痛苦,細雲,把過去忘掉,真的就那麼困難嗎?
好在他還可以辦公,他還有暫時忘記這一切的辦法,顏華陽跟秘書確認了一下行程後開車回公司,幾個分公司的總經理已經到了,他要和他們開一個短會。
會議進行到中途辦公室的門就被粗暴的推開,顏華陽抬眼看去,只見康德男大步的奔過來。“老闆,事情有一點可疑……”他在他耳邊輕聲道。
顏華陽抬了抬眼。“開了這麼久的會,累了吧,我讓秘書訂的下午茶應該到了,休息半個小時再繼續……”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他抬起頭,眉眼間一抹凝重。“查出什麼了……”
為了使自己的敘述連貫,康德男喝了一杯水。
“飛飛的死,商場那邊沒有查出什麼,所以我也把重心放到了俄羅斯那邊,那邊反饋的結果是,葉戈爾確實還在俄羅斯,但是我們在醫生哪兒,查到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