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抓起m16步槍的時候,陣地上的槍聲又安靜下來。
火光搖曳中,不清楚誰在叫喊投降,有呼應的聲音,但很虛弱得沒有幾個了。
可是就如同白浩南經歷過的第一場夜間伏擊似的,沒人敢回應。
自己就五個人,沒有任何人敢壯著膽子慢慢的靠過去接受投降,況且連對方喊投降的都沒有站出來,這誠意也就一般般了,也對,對方也不敢肯定自己站出來是不是就立刻當頭一槍,所以場面就這樣凝固了。
火頭還在燃燒,但顯然也燒不了多久,特別是在這樣的風雨中,對講機裡傳來邱澤東的聲音:“撤了?”
白浩南在芭蕉葉的掩蓋下撥開衣袖再看看,接近十二點,不可能在這裡跟對方熬到天亮,那也太煞筆了:“好……慢慢收拾東西明天再來清掃戰場。”
李海舟分配:“還得留下防備,那誰,你溪流邊去佈雷。”
白浩南張了張嘴,想留條生路給對方,後來還是哂然的苦笑下,戰場上怎麼可能有半點仁慈,球場上這比賽都還沒吹哨呢,轉頭看幾米之外那名行動隊員靈巧的順著山坡滑下去,無聲無息的繞到溪流那邊的便道上安裝定向雷。
自從李海舟發現在兵營裡可以領取到大量定向雷以後,自制炸藥的熱情都轉換了方向,據說這個玩起來花樣多得要命。
白浩南還得幫這名行動隊員擔任警戒,防住任何人從襲擊發生地退回來,直到靈活的小兵過來拍拍老闆的腿,已經把彈匣都收進彈匣包的白浩南才像蛇一樣慢慢往後退下去,後退爬了十幾米都到另一側才貓著腰起身,順著樹幹上纏著的白布條,呼叫收回居中的邱澤東,然後才是機槍手和李海舟,這傢伙又順著便道口布下自己最後兩枚定向雷,才心滿意足的跟著撤離。
走了沒有五分鐘,後面的山坡上就傳來沉悶的一聲爆炸!
五個人帶著滿身的水色泛光,白浩南忍不住還是伸手掌心向下,兩個跟著他在河灘足球場訓練過的年輕士兵連忙笑著疊在他的手背上,李海舟和邱澤東反應還慢點,五個人疊在一起才聽見白浩南:“感謝大家的拼搏,也感謝老天讓我們判斷正確,感謝保佑!”
真的,不由自主的在這個時候,是個人都會產生點對老天的信仰。
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溼滑地面走到即將能看見營地的轉角處,邱澤東還是指派兩名行動隊員留下做哨兵:“老闆馬上下去安排人上來更換你們,這裡必須設立一個火力崗哨,我到周圍勘察地形。”之前是因為這條便道兩三小時的跋涉之後還有山坡上的陣地堵住了進口一帶,所以想安排懶惰的本地兵來放哨肯定也是來睡覺的,現在是肯定有必要了。
這種專業安排,白浩南就更不多說,跟興奮不已的李海舟一起下山靠近營地,還提前更換了對講機頻率找到營地內派人出來這邊迎接,結果證明他倆想多了,除了幾個躲在遮雨蓬的哨兵,發現營地本身沒有遭到襲擊的各部分居然又回去睡覺了!
等五六個行動隊員帶了兩挺機槍和彈藥雨蓬布順著便道找過去以後,白浩南和李海舟才帶渾身溼透又長途步行過的蒸騰水汽回到指揮中心,翁萊少校還在通訊中心裡面等著,立刻迎上來:“是你們在交火?通訊聯絡不上……”
白浩南點頭:“對方一個連隊摸過來當敢死隊想突襲營地,被我們伏擊了……天亮才能知道有多少傷亡,估計大部分吧。”
翁萊喜出望外:“我馬上派人過去勘察!”
白浩南拉住他:“我們布了雷,天亮了李隊長帶人去拆掉才能靠近,現在……老李,你給少校彙報經過!”藉著指揮部和通訊中心的昏黃燈光,白浩南看見中間那山洞墨綠色彈藥箱之間探出來張白淨的臉蛋在張望,他得去把朋友,不對,是大老闆投資方給安頓好了。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