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先過去,我們改天再細說。”
月光被濃雲遮掩,天色墨黑,蘇謐被身邊的宮侍引著進了乾清宮。
大殿裡,依然是濃重的藥香混合著四角碧玉香爐發出的嫋嫋的龍涎香氣息,使得整個寢殿都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沉悶。
宮人挽起珠簾,蘇謐走入內室。
齊瀧正斜倚在床榻上,臉色還是一如這些天常見的蒼白,只是在昏黃的燈下卻隱隱透出一抹妖異的嫣紅,愈發顯得病體伶仃。
他的眼睛半眯著,似乎馬上就要沉沉地睡去。
宮人在他的耳邊低聲稟報道:“皇上,蓮妃娘娘來了。”
齊瀧的眼睛睜開,視線投射到蘇謐的身上,瞳孔之中的焦距好一會兒才凝聚起來。然後,他臉上浮起一抹淺淡的笑容,說道:“謐兒真是遲啊。”
“臣妾來遲了,讓皇上久等,請皇上恕罪。”蘇謐柔婉地低下腰身告罪道。
“沒有關係。”齊瀧笑了起來,帶著一種沙啞的要咳嗽的意味,說道,“朕也知道,如今謐兒主理宮中的各種事宜,只怕是累壞了吧?”
“臣妾不累,不過是些許小事,哪裡能夠與皇上的辛苦相提並論呢?”蘇謐笑道。
“朕哪裡還有什麼好辛苦。”齊瀧笑道,“所有的事情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話語之中帶著一種蕭索的味道。蘇謐一時無語,齊瀧這種時常流露的諷刺性語氣讓她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齊瀧轉向身邊的內監道:“都下去吧,朕與蓮妃說一會兒話。”
宮人低眉斂襟地退出,大殿裡面只餘下蘇謐和齊瀧兩個人了。
齊瀧向她招了招手道:“謐兒過來吧,不要拘泥於這些俗禮了。”
蘇謐走上去坐在床畔,輕聲問道:“皇上,剛剛的藥吃了嗎?身體今天可是好些了?”
齊瀧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靜謐的空間裡,忽然“啪”的一聲輕響,是一盞宮燈裡面的蠟燭爆了一個燈花。昏黃深遠的空間裡面,燭火搖動起來,明滅不止。
齊瀧的視線轉向那盞宮燈,凝視了一會兒,忽然笑道:“謐兒記不記得,朕初次臨幸你的時候,屋裡面也爆起了一盞燈花,正是喜事臨門的預兆啊。”他的笑容裡懷念與嘲諷交織出現,形成一種詭異的眼神。
蘇謐感到一陣不安,那樣長久的事情了,齊瀧竟然還是記著的。她笑道:“是嗎?皇上的記性真是好,臣妾都快要忘記了的事情……”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手上一痛,是齊瀧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那被病弱折磨得纖細修長的手腕竟然是出乎預料的堅定有力,不知道是因為久病,還是因為過於用力的緣故,手上的肌膚繃緊成幾乎透明,下面的血線隱隱可見,突出的骨骼把蘇謐的手腕硌得生疼。
“原來你已經都忘記了啊?”他喃喃著說道,眼神不復清明,有一種陰霾在眼底慢慢凝聚。
蘇謐的心臟猛地抽緊了,她輕呼了一口氣,竭力安定著心神說道:“皇上,您勞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說著她想要站起身來,可齊瀧握在她手腕上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他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眼神卻寒冷如冰雪,直視著她,他用沙啞的嗓音緩緩地說道:“休息?謐兒,朕還沒有死呢,朕已經休息得夠久了。”
蘇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後背猛地撞到了一處地方,是她被齊瀧狠狠地甩在了床上。
緊接著齊瀧壓了上來。
驚惶之中,蘇謐試圖掙扎,可是齊瀧的力氣忽然之間變得大地出奇,好像是要將全部的力氣和慾望在這樣地一個夜晚發洩出來。他將她狠狠地壓在床上,緊緊地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