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及時出手,把妹妹和長孫兄妹接回家中居住,待長孫兄妹如同己出,長孫兄妹這才得以平安長大,待舅舅高士廉也是有如親父。
同是天涯淪落人,加上又是第一次知道長孫兄妹竟然還有這樣的不幸童年,陳應良難免是唏噓萬分,忍不住感嘆道:“賢弟,你們兄妹真是既不幸,又無比幸運啊。少年喪父,人生第一不幸,舅父慈愛,又是你們兄妹的大幸,我要是有這麼一位舅父就好了。”
“兄長且莫傷感。”長孫無忌誠懇說道:“孟子云: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舅父常用這句話教導小弟,激勵小弟不懼苦難,勤學上進,聽聞了兄長你的不幸往事後,舅父又要求小弟以你為榜樣,迎難而上,百折不撓,奮起拼搏成就功業。現在兄長你已經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又何必在意過去的挫折苦難……?”
“兄長,陳大哥。”
小籮莉長孫無垢突然開口,輕聲打斷陳應良和長孫無忌的交談,還向長孫無忌擠了擠眼睛使眼色。得妹妹提醒,長孫無忌這才想起給陳應良製造挫折苦難的罪魁禍首之一的柴倩就在現場,趕緊把嘴巴閉上,臉色無比尷尬。陳應良的神情也有尷尬,都有些不好意思去看柴倩的臉色。倒是柴倩神情如常,看上去似乎很平靜的說道:“你們繼續聊吧,當我不存在。”
嘴上說著不在意,柴倩放在膝上的雙手卻已經緊握成拳,指甲深深陷進肉裡,拼命用**的苦痛,讓自己忘記心中的絞痛。
“你要是真不在意就好了。”陳應良悄悄嘀咕了一句,然後趕緊轉移話題,故意轉頭去欣賞高家花園,假模假樣的讚道:“賢弟,你家這座花園雖然不大,可真的是有夠雅緻啊,有荷塘有假山,清雅幽靜,真是一個讀書進學的好地方。”
“謝兄長誇獎。”長孫無忌心領神會,趕緊說道:“如果兄長喜歡,可以盡情遊覽,母親與舅母她們是居住在東西跨院中,這裡是後花園,並無妨礙。”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新家也有一個小花園還沒佈置,正好學習一下園林佈景。”
當代陳世美陳應良巴不得甩開麻煩未婚妻,乘機就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旁邊欣賞園景,雖說陳應良這麼做只是為了擺脫尷尬局面,但花園中的一樣東西卻引起了陳應良的極大興趣——陳應良突然看到,老高家的花圃之中,有一種植物十分眼熟和古怪,陳應良不由大奇,忙走了過去,到近處仔細端詳這種古怪植物。
吸引陳應良注意的,是一種乳白色的花朵,花苞很大,花瓣數目不等,或四瓣,或五六瓣,花瓣為白色細絲狀,毫無鮮花應有的香味,被當做觀賞花木種植在了花圃之中,可是對這玩意十分熟悉的陳應良卻可以肯定,這種植物絕對不是觀賞花木!驚奇之下,陳應良忍不住回頭向長孫無忌問了一句,“賢弟,你們家怎麼把棉花種在這裡?”
“棉花?什麼是棉花?”長孫無忌有些莫名其妙的反問道。
“這難道不就是棉花嗎?”陳應良指著已經已經裂開棉鈴的棉花驚奇再問——之前兩次臥底毒巢時,有一次陳應良就是裝扮成了彈棉匠,臥底在毒梟隔壁,秘密監視和監聽毒販將近三月,天天接觸棉花,對棉花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長孫無忌兄妹和柴倩同時來了興趣,一起走到了花圃前,再仔細一看棉花時,柴倩忍不住冷笑了,譏諷道:“陳侯爺,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這花叫做白疊子,我家裡多的是,什麼時候被叫做棉花了?棉花,這個稱呼聽都沒有聽過?”
“什麼?你們沒有聽過棉花這個稱呼?”陳應良一驚,緊著陳應良又全身一震,這才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自己自打穿越以來,還從來沒有在這個時代見過一種棉織製品,既沒有見過棉衣,也沒有見過棉紗棉布,沒有見過棉被,甚至就連‘棉’這個字都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