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麻煩大了,因為自己上任才半個來月的時間,前後告假就已經超過了四天,缺勤率之高,絕對可以在大興皇城中排名第一!那個什麼蕭國舅如果把這事捅到了朝廷上,自己怎麼都得背上一些干係。但做為一個穿越者,陳應良對此仍然抱有一絲僥倖心思,自我安慰道:“好在這只是小事,我和蕭國舅又素無冤仇,事情應該不會鬧得太大。”
“賢侄,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了。”裴信毫不客氣的教訓道:“蕭國舅如果存心整你,僅憑你這幾天的值勤記錄,就可以讓你丟官罷職,吃不了兜著走!我也得受牽連!”
“沒這麼嚴重吧?”陳應良有些傻眼。
“有這麼嚴重!”裴信的臉色很不好看,又壓低了聲音,低聲說道:“就比如被你生擒活捉的李子雄,就倒過這樣的大黴!他擔任民部尚書的時候,就是因為在新羅使者面前說了一句中原無禮的冒失話,被御史言官揪著不放,一道彈劾奏章捅到了聖上面前,他貴為民部尚書就馬上官帽落地,被直接削去官職,貶為平民!”
正在活動新官職的陳應良臉色有些發白了,裴信則越說越氣惱,也低聲訓斥道:“不是我這當叔父的說你,平時你經常告假就算了,我給你遮掩一下沒人會留心,你當差時還懶懶散散的幹什麼?想自己找麻煩?這東宮雖然不比大宮嚴厲,可也時常有官員出入來往,隨時都可能看到你舉止懶散失禮,你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還會被人彈劾!這裡是皇城,不是菜市場,你給我注意點!”
被裴信象訓兒子一樣的訓了一個狗血淋頭,倒黴透頂的陳應良也只能是連連賠罪,好在裴信也知道後悔無用,訓得差不多也就放過了同樣算是遠房侄子的陳應良,警告了一通陳應良小心當差走人——不過臨走時,裴信又扔下了一句狠話,“求神佛保佑蕭國舅別把這事捅到聖上面前吧,不然的話,聖上一旦怪罪,誰也不保不了你!”
“但願上天保佑吧,蕭國舅,我可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你犯不著這麼對我窮追猛打吧?”
抱著這個僥倖心思,陳應良終於開始認真的站崗值勤了,同時陳應良也難免有些奇怪,蕭國舅發現自己站崗偷懶後,為什麼會想起調查自己的值勤記錄?不過陳應良很快又想起,自己這個十七歲的右副率,下面管著一大幫三四十歲的千牛千牛備身,也很快就猜到了原因——畢竟,落井下石告密打小報告這樣的事,陳應良自己也幹過不少。
現在才開始認真的值勤站崗已經晚了,申時正快到,眼看陳應良就可以下班回家的時候,一隊來自大宮的禁軍衛士突然來到了陳應良面前,口傳聖命要求陳應良立即隨隊到大宮見駕,剛被人拿住把柄的陳應良大驚失色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乖乖的跟著那隊禁軍到大宮見駕,還被那一隊禁軍衛士搜走了隨身武器。裴信遠遠看到這一情景,當然也是大驚失色,可同樣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在下差後立即趕往皇城尚書省向裴矩報信不提。
讓陳應良頗為意外的時候,押解自己的禁軍隊伍竟然直接把自己押進了御花園中,最後把自己押到一座軒榭的臺階下,穿著明黃龍袍的隋煬帝正坐在軒中飲酒,旁邊除了站著剛把陳應良訓斥了一通的蕭國舅外,還有一大群或站或坐的盛裝美女——陳應良估計,應該是陰冷了好幾天的天氣突然又放晴,冬天的太陽是個寶,所以隋煬帝帶著大小老婆來御花園飲酒狂歡了。
很老實的向隋煬帝稽首問安,隋煬帝又很意外的頒旨道:“起來答話,站直,把臉抬起來。”
稀裡糊塗的站起,更加老實的依命抬起腦袋,露出自己勉強可以見人的小白臉,陳應良這才發現隋煬帝旁邊還坐著一個頭戴鳳冠的美貌少婦,猜測她必然是隋煬帝的正妻蕭皇后了。結果也不出預料,隋煬帝又轉向了自己的大小老婆笑道:“皇后,諸位愛妃,你們不是吵嚷著要親眼見見傳說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