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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本兄,現在知道這藥引有多重要了吧?”小蕭國舅笑吟吟的說道:“德本兄若是上一道表章,向陛下稟明此詩為陳應良小賊所作,那麼你的大仇豈不是立即可以得報?陳應良小賊被殺後,來護兒也跟著徹底倒臺,十六衛府豈不是立即騰出了兩個位置?到時候,再為陛下揭發謀逆反賊立下蓋世奇功的德本兄你,豈不是可以就此得償夙願?”
裴仁基不吭聲,只是慢慢的把那張紙折了揣進袖中,然後拿起面前酒杯,舉過頭頂一飲而盡,再重重將酒杯放下間,裴仁基咬牙說道:“多謝賢弟指點,愚兄受教了。”
是日,裴仁基在小蕭國舅府上大醉而歸,而親自把裴仁基送出了坊門後,小蕭國舅趕緊又回到了自家的後院,尋到了正在後院中讀書的某位親戚次子,笑容滿面的把裴仁基已經動心的好訊息告訴給了親戚次子,那親戚次子一聽大喜,道:“好!只要裴仁基能夠下定決心,事情就必然能夠成功了!”
“賢侄放心,裴仁基一定會下定決心。”小蕭國舅微笑說道:“我明天就會讓人在坊間散播訊息,就說裴仁基的女兒已經與陳應良圓了房,心甘情願的做了陳應良侍妾,祖宗八輩都跟著丟人,裴仁基就一定會下定決心。”
“怎麼老是往下三路做文章?”那親戚次子笑笑,卻沒有反對,又感嘆道:“聽說龍舟水殿已經送來東都,來探聽一下陛下南巡的訊息,想不到能碰上這樣的好機會,父親若是知曉,定然會痛飲三鬥美酒。”
“還是賢侄的計妙,詩好。”小蕭國舅笑道:“如果沒有賢侄的妙計好詩,以陛下那喜怒無常的性格,說不定那天就會給那小賊小醜跳樑的機會。”
“小侄也不願如此,但迫不得已。”那親戚次子搖搖頭,沒來由的嘆了口氣,暗道:“可惜,原本想和你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一決勝負,看來是沒機會了。”
嘆罷,那親戚次子又伸出了手,道:“叔父,那首詩在那裡?現在就燒掉,不留半點痕跡。”
“那首詩?”小蕭國舅一楞,然後才說道:“讓裴仁基帶走了。”
“讓裴仁基帶走了?”那親戚次子臉都白了,跳起來就大吼道:“你瘋了還是傻了?怎麼能讓裴仁基把原件帶走?!那一首詩,是我口述你書寫,上面是你的筆跡!萬一裴仁基是裴家派來反間,或者他突然反悔,把那首詩的原件往陛下面前一送,再拿你的筆跡一比對,你馬上就是殺頭抄家的下場!”
面如土色的同時,小蕭國舅趕緊連滾帶爬的衝出去追趕裴仁基,還騎著快馬一路追到了裴仁基居住的富教坊,然而裴仁基家裡的下人卻說道:“老爺還沒有回來。”
“還沒有回來?”小蕭國舅差點沒癱在地上,心說天色已經不早,已經喝醉的裴仁基怎麼可能還不回家?再想到親戚次子提到的某個可能,小蕭國舅也頓時當場癱在地上,兩腿打顫,差點又是當場小便失禁。
象打擺子一樣的坐在地上顫抖了不知多少時間,臉上還帶著酒意的裴仁基突然打馬回到了自家門前,本已經絕望的小蕭國舅頓時大喜,趕緊迎上去對裴仁基點頭哈腰,表示自己擔心裴仁基喝醉後不能回家,過來探望一下好兄弟裴仁基,又問好兄弟為什麼現在才回來?裴仁基則帶著醉意說道:“多謝賢弟好意,我沒事,我順道去了一趟清化坊拜見族兄裴左相,所以現在才回來。”
“你去見了裴左相?”小蕭國舅的臉色重新蒼白了,顫抖著問道:“那見到沒有?”
“見到了。”裴仁基打了一個酒嗝,道:“族兄還讓我給你帶句話,多謝你親筆所書的絕妙詩句,你如果想把那首詩要回去可以商量,明天聯絡些人上表為應良賢侄求情,讓應良賢侄脫罪就行,不然的話,那首詩自然會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
砰一聲,小蕭國舅重新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