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眷也全部下令處斬。
還在焚燒楊玄感和李子雄屍體的時候,早已興趣缺缺的隋煬帝就已經率領著他的儀仗隊回了城,百官恭送,再到劊子手將最後一把骨灰灑到天上,宇文述剛下令行刑結束,已經站了大半天的文武百官就頓時走了一個乾乾淨淨,裴矩和裴蘊兄弟也並騎回了城內,只是今天情況特殊,在京九品以上的官員都被叫出了城參與行刑,就算回到御史臺也沒無法繼續辦公,最近一直無比忙碌的裴蘊倒也意外獲得了半天假期,邀請裴矩到自家小坐被謝絕後,裴蘊也就辭別了裴矩,領著從容直接回到了自己位於善和坊的家裡。
回到了家裡也未必代表著裴蘊可以得到休息,做為隋煬帝面前大紅人,手握司法、紀檢與官員選察大權的裴蘊自然是在家裡反倒更忙一些,策馬才剛到自家門前,就已經有好幾名京官外官來到了面前點頭哈腰的行禮問安,裴蘊也知道這些人空著手絕不敢登自己的門,便乘著有點空閒,在後堂依次一一接見了這些並不算重要的文武官員,三言兩語把他們打發回家,同時收下他們帶來的微薄心意。
也是可憐的小正太陳應良倒黴,當裴蘊正在接見一個來自西郡的外官時,一名家人突然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還對裴蘊發出暗號,請求附耳說話,裴蘊也沒在意,先揮手讓那懇求調動職位的外官暫時閉嘴,然後示意家人上前來附耳說話。那家人行了過禮,這才低聲說道:“老爺,刑部秦大人派人來報,高士廉的家人手拿衛留守的公文進了天牢,與高士廉見了面。因為高家人手裡有衛留守允許探望的公文,典獄官沒敢拒絕,秦大人擔心衛留守插手此案,就派人來向你報信。”
“衛玄?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攙和高士廉的案子?”
裴蘊先是一楞,然後頓時勃然大怒,還氣得抓起案几上的茶杯就重重摔到了地上,嚇得那從幾百裡外跑來求官的外官撲通跪倒,戰戰兢兢的以額貼地,生怕裴蘊拿自己當出氣筒,把火氣全部撒到自己身上。但還好,城府極深的裴蘊倒也沒有胡亂發火,努力使自己冷靜一下,便向那外官吩咐道:“周縣令,今天到此為止,你先下去吧,郡丞的事本官答應你,儘量替你試試,成與不成看你的造化。”
那外官千恩萬謝,趕緊告辭離開,結果他前腳剛走,裴蘊後腳就踢翻了面前的案几,放聲大吼,“爛泥扶不上牆!連老夫的事都敢插手,還敢跑到衛玄的面前走門路,把衛玄也拉下水,這麼敬愛那個七老八十的老頑固,你就給老夫跟那個老頑固去!老夫沒你這個遠房侄子!”
咆哮著,怒不可遏的裴蘊忍不住又踹翻了一個案幾,但還是怒氣難消,只恨不得馬上把那個不孝的遠房侄子揪到面前,重重扇上七八十個耳光。結果裴蘊說什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天遂人願,恰好又在此時,門外又家丁來報,在門前稽首奏道:“稟老爺,太子右副率陳應良來訪,懇求老爺接見。”
“叫他滾!老夫沒他這個侄子!”正在火頭上的裴蘊怒吼,嚇得那通傳家丁連滾帶爬,匆忙起身差點摔了一交,但是裴蘊突然又改了主意,惡狠狠說道:“讓他進來!老夫今天倒要看看,這個小畜生到底要搞什麼花樣!”
通傳家丁匆匆領命而去,留下裴蘊在房中繼續咬牙切齒的生悶氣,期間也有下人進來收拾被裴蘊踢翻的案几,結果卻都被裴蘊大聲呵斥攆了出去,同時已經怒不可遏的裴蘊也下定了決心,“最後給裴弘策一個面子,如果這小子真敢替高士廉求情,就別怪老夫翻臉無情了!”
就這樣,可憐的小正太陳應良就被直接領到正處於發飆邊緣的裴蘊面前了,看到撒落一地的零碎雜物,陳應良也被嚇了一大跳,趕緊向背向自己的裴蘊稽首行禮,恭敬說道:“小侄陳應良,拜見裴伯父,伯父金安。”
背對著陳應良的裴蘊不吭聲,只是揹著手慢慢轉過了身子,結果讓裴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