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的腳哭道,“殿下,你不要聽她汙衊我,她這是在拿我撒氣,她在府裡時常這樣的……”
回答她的只是範洛毫不憐惜的一腳而已。
從安菁方才的話中,範洛已經聽明白了,安正業是徹底寒了心,已經不打算庇護這個陷害了自己親生女兒的夏雨荷,跟這夏雨荷徹底斷絕了關係。這也是在向他表態,夏雨荷的一切行為都與安府無關,他想如何處置夏雨荷,安府都不再過問。
夏雨荷也聽得明白,正是因為聽的明白,她才無法相信。
不可能!柔弱的神態再也維持不下去,她咬牙切齒的瞪視著安菁:“你胡說八道,安伯伯不會做出這種無情的事情來!這都是你胡編亂造!”
“無情?我父親只是老馬失蹄,錯認了義女而已,有什麼好無情的?倒是你的臉皮夠厚,竟然好意思冒充別人家女兒。”安菁懶洋洋的笑著。都到這時候了,夏雨荷非但沒有半點悔恨,反而還想繼續黑她。
果然老媽說的對啊,那些害過你的,必須整得死死的,再也翻不了身才行。
“不可能,不可能……安伯伯不會這般無情,罔顧兩家的交情……”夏雨荷無法相信,那個總是和藹可親的安伯伯怎麼會突然置她於不顧?安伯伯不總是說待她如親女一般麼。
想到親女二字,夏雨荷忽然失笑,親女?她真是糊塗了,安正業那死老頭子的親女是安菁,可不是她夏雨荷,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她竟然當真了。
搖了搖頭,安菁很是納悶的問:“你都罔顧兩家的交情,一次又一次的跟我過不去了,為什麼我父親還要單方面念舊?你真當我父親是那種愚善的老好人麼?”她的父親,雖然很好說話,雖然很溫和,但她的父親畢竟是大理寺卿,是掌管了這個昭朝最高刑獄的官員,若是一味的好心,大理寺裡還能關得住幾個人?
“先前人前人後的抹黑我就算了,反正我名聲本來就不好,不差一點半點的,可你這次差點玩過火了,雨荷妹妹。”安菁忽然站起了身,彎腰拎起了夏雨荷的衣領,揚手一個耳光抽了上去,“我早就想抽你了,知道麼?”
臉上火辣辣的疼,但夏雨荷已經顧不得了,她現在滿心都在迴盪著一個問題——
安府已經拋棄了她,她該怎麼辦?
遲疑著,她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範洛,卻見範洛對著安菁皺起了眉。她心中不禁一喜,果然殿下還是溫柔的,方才的漠然只是一時氣惱而已對不對?
“菁兒,不要碰她。”範洛不想再多看夏雨荷任何一眼,“髒。”
一個“髒”字,頓時讓夏雨荷臉上血色盡失。
“沒事兒,多洗洗手就行了。”安菁丟開夏雨荷,從衣袖裡摸出手帕來擦了擦手,然後將手帕丟到了夏雨荷臉上,“擦擦臉,這時候知道哭了,先前害我的時候,是不是笑得正開心?”
“害你?!”夏雨荷的聲音尖銳起來,哪怕是當著範洛的面,她也再也無法繼續剋制自己了,“我怎麼害你了?若不是你步步緊逼,我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麼?你有父母庇護著,我什麼都沒有,沒人為我著想,沒人為我安排一切,我只能靠我自己!”
“所以,你害人是應該的?所以比你過的好的人,都是對不起你,都該被你利用——反正他們就算被你利用了,也不會死,你是這樣想的吧?”安菁忍不住想要嗤笑了,因為別人比你過的好,所以被你害一下無所謂,不然就是不公平麼?
不知為何,安菁忽然想起死前還沒看完的那本小說,一個柔弱的女主,出身低微卻進了王府,為了站穩腳跟,為了更進一步,所以那些出身好的,地位高的,全都成了她的絆腳石。
最有名的一句就是——我不想這樣,但我被逼無奈,若是不這樣,我就要被你們欺壓致死了。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