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慶王劉顯說了句駭然的話,“會不會,他意圖和西南軍士匯合?”
“胡說八道!”劉漸大怒,“皇叔對朝廷忠心耿耿,絕對不會。”
劉顯也知道自己說得有些過了,道:“是我疑心過重了,鎮國王爺因為圓圓一事,對靜王爺大為憤怒,又怎麼會?”
“但是,此事還是存著疑點。”劉漸喊來李元,“監察西南的探子,可有訊息傳回來?”
李元道:“回稟皇上,每日都有飛鴿傳書回來,都說西南如今平靜,靜王也不見有什麼異動。”
劉漸點點頭,“若是如此,朕有些明白皇叔的想法,他大戰剛勝,班師回朝,自然要跟仇敵顯顯威風,也好挫西南軍的銳氣。也好,路經西南,也不過是多了十天八天的時間,朕准許了。”話說出口,又覺得有些不妥,看向莫離,莫離神色也十分凝重,他問道:“你有何意見?”
莫離想了想,搖搖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就是總覺得怪異。”頓了一下,他又釋然地道:“不過,怕是鎮國王爺因為勝仗有了驕傲的心理,想顯顯威風也是常理。”
慶王道:“或許是的,畢竟因為圓圓一事,鎮國王爺對靜王始終有怨難釋。路經西南,便是要強迫靜王接待,靜王若是不接待,便是對朝廷功臣不恭。”
劉漸點點頭,道:“嗯,李元,草擬朕的旨意,朕準了。”
李元恭謹地道:“奴才領命!”
傍晚,劉漸來到皇后的宮裡。
他不許人做聲,也不許人跟著,單獨一人跨進高高的門檻,正殿內,宮女們在忙碌著,見他進來,連忙要躬身行禮,劉漸問道:“皇后呢?”
一名宮女回答:“皇后娘娘在寢殿裡呢,奴婢立刻去通知皇后娘娘出來接駕!”
劉漸淡淡地道:“不必了,朕親自進去!”
宮女們都有些惶恐,不明白為何皇上這一次沒有命人宣旨便來了,以前從來都是李元公公先來,通知好皇后準備接駕,如今這忽然了來到,是頭一遭。
劉漸邁入寢殿,皇后正手執一卷書,坐在臨窗的貴妃榻上發呆,寢殿內燃點著薰香,清香的氣味充盈著每一個角落。
這種香味,和他平日來皇后寢宮所聞到的香味不一樣,他微微蹙眉,清晰記得,這種百合香,是景王的最愛。
“皇上?”正兒在收拾東西,回頭便看見劉漸站在寢殿門口,一臉的冷峻,她心中一沉,連忙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
皇后回過頭來,連忙起身,神情有些恍然,她微微福身:“皇上來了!”她又微微責備地道,“外邊的人怎麼不來報?臣妾失禮了,皇上恕罪!”
“是朕不讓他們通報的,”劉漸輕輕地道,“朕只是想,自從你嫁過來劉國,朕還沒跟你像尋常夫妻那樣談過話。”
皇后微微一笑,把手中的書卷放下,輕移蓮步,走到劉漸面前,柔聲道:“皇上想跟臣妾談什麼?”
劉漸審視著皇后,語氣有些生硬,“皇后這麼多年勞心勞力為朕管治後宮,從不爭風吃醋,朕很高興有這麼個稱職的皇后。”
皇后又是一笑,道:“臣妾只是覺得,只要後宮沒有紛爭,皇上便能安心政事,皇上肩上所挑,是江山社稷,已經夠沉重了。臣妾又豈能再容許後宮出些爭風吃醋的事情來讓皇上分神呢?”
劉漸沒說話,坐在椅子上,正兒上前奉茶,並且悄然地把梨花木茶几上的香爐取走。
皇后見劉漸神色有些凝重,試探地問道:“皇上,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劉漸微微點頭,淡淡地道:“這件事情,朕也只能是跟皇后說說了。”
皇后坐了下來,端秀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臣妾願意為皇上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