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
那會兒在李承民家門口的時候,他聽到父親是如何訓斥李承民的。
父親己經對母親的死據理力爭了,作為蘇夢的丈夫,他有資格,也有理由去“討伐”李承民。
可那些事情,總歸是他們父輩的事情,身為兒子也無法去參與和討論他們的過往。
“累了,不走了。”蔣徵同在明湖之畔坐下之後,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低聲說:“這景色再美,也美不過人心啊。”
蔣震的年紀能聽懂這句話,卻很難真正意義上去體會這句話。
人心是虛的,怎麼可能美得過實景?
蔣徵同繼續道:“那個趙麗麗看著那麼慈祥、那麼漂亮,可是那心怕是比下水道還要髒、還要黑。哪怕你媽年輕時破壞了她的家庭,可她至於把一個人逼瘋,至於把一個人逼死嗎?”
蔣震知道父親無法忘懷。
可是,母親己經離世那麼多年,他這些苦悶還有還原真實的那一天嗎?三十年了啊?能找到證據嗎?
“爸,咱活著得向前看……”蔣震說。
“向前看的目的是什麼?”蔣徵同轉頭問蔣震:“目的是不是繼續活啊?可是,揹著個大包袱,你會活得舒服呢?今天,是我這些年來活得最輕鬆的一天。因為我明白了很多事兒,也解開了很多心理上的包袱……”
“爸,不是我打擊您,我總覺得李承民解決不了這事兒。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就是警察也查不清楚了吧?”
“那就看李承民自己的本事了!他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不可能讓警察來查他老婆,但是,他可以追問啊。只是那個趙麗麗太聰明瞭,男人女人那些糾纏事兒跟搞政治可不一樣。這些,就看李承民自己的本事了啊。”
蔣徵同說著,忽然想到了付國安,而後問:“付小青沒給你打電話嗎?”
“沒有。”蔣震說:“她最近己經不接我電話了。”
“今天可能就接了吧?我琢磨著,李承民應該是告訴他了吧?他要是知道你是我蔣徵同的兒子,這事兒應該就不攔著了吧?”蔣徵同說。
“我總覺得事兒沒那麼簡單。”蔣震回想付小青那極大的改變,說:“付小青不是那種輕易變心的人,她肯定有事兒瞞著我。”
“那你的想法是什麼?你也不小了,該結婚了啊。”蔣徵同說。
“我不急……”蔣震說:“我就想搞清楚付小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等我搞清楚之後,我可能要去外地忙活很久了。”
蔣父問他到底要去外地幹什麼,蔣震沒有回答,只是推辭說政府上的事情。
畢竟這事兒,也沒法跟父親解釋。
但是,他知道徐老的電話快打來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到時候,自己不會再撒謊說下毒了。
雖然那麼騙他,能換來一兩個月的發病期。
但是,相對於漫長的一生來說,兩個月毫無意義。倒不如首接正面面對。
至於他徐老想對我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也不是我能考慮到的了。隨便他吧,只要不殺了我,怎麼都行。反正,我也鬥不過他。
——
傍晚六點多,蔣震陪著父親吃了個飯,便把父親安頓到了酒店。
這個酒店就在付國安家旁邊,上次在這裡還跟付小青共度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想到那晚的經過,蔣震對付小青的“想”便愈發不可遏制。
開啟電視,讓父親看著電視之後,便去找付小青了。
——
來到付國安的樓下時,己經七點多。
看到付小青的紅色轎車停在下面,蔣震便覺得這次真是來對了。
只是考慮都付國安在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