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雲將玉盒擲給白藏,命道:“立刻回船上去,將玉盒交給疾風帶回去。”疾風擅輕功,此次專門讓他守候在岸邊,一得便即刻出發返回大秦。
白藏聽令後立刻往遠處的大船遊了過去,他水性頗好,很快便看不見人影了,紫電扶著滾雷,急雲對紫電問道:“風小了些,你能帶著滾雷游回去麼?”紫電經歷過適才的纏鬥,已是大聲道:“可以的。”
急雲點點頭,揮手示意他們先回,目送著他們遊遠後,才轉頭去看那在白獺屍體上立著一直微笑著看著她的蕭凡,拱手道:“有勞公子助了一臂之力,在下先告辭了。”
蕭凡笑著從腰上抽出了把匕首,極快的從那屍體中抽出了一根腿骨,敲開一段,露出了裡頭白膩如膏的骨髓來,他笑道:“此白獺髓乃是金創聖藥,合琥珀屑熬膏敷治傷口,立刻便能止血生肌,姑娘行走江湖,難道不留一些?”
急雲只覺得胸腹隱隱作疼,知道自己內傷不輕,此人似友似敵,意圖不明,她讓白藏先帶著白獺心先走,就是怕他忽然翻臉,自己留著斷後,如今豈會貪圖這些身外之物,她點點頭淡淡道:“公子出力甚多,餘下屍體是公子應得的。”一邊說一邊轉頭要走,才遊了兩步,卻忽然停住了。
後頭的蕭凡本笑著想要挽留,卻忽然也看到了那海水下出現的黑暗魚群,他變了色,失聲道:“是鮫群!”
急雲看著那覓著血腥味而來的鯊群,大約有上百條,感覺到一陣寒氣在背上生起,鯊魚乃是海水中的獵手,其皮堅硬,古代用來作為鎧甲的材料,她若是沒有受傷,倒是可以輕鬆逃離,只是如今自己卻是受了傷,又才在風浪中與白獺纏鬥,只怕要經歷過一場苦戰了……卻不知白藏平安到了大船沒有,有沒有也遇上鯊群。
海水翻滾,已有鯊魚長開血盆大口,惡狠狠地向她張開了有尖利牙齒的大口,急雲避開,運力一劍刺入那鯊魚背上,一掌拍開,那鯊魚被她一擊斃命,後頭的鯊魚卻是瘋狂地上來分食之,蕭凡已是也躍入了海里,一掌將急雲身後的幾頭鯊魚震開,與急雲背靠背斬殺鯊魚,一邊沉聲喝道:“邊殺邊退!這鮫只會越來越多!”
二人邊戰邊退,急雲咬著牙死戰,漸漸只覺得雙眼昏花,胸中有甜腥味泛了上來,腹中開始疼了起來,□卻感覺到有熱流湧出,倒似是生理期到了,她無暇去顧及那些,只是咬牙邊戰邊退,兩人直殺了數百條鯊魚,卻只是激發了鯊群的兇性,源源不絕的鯊魚繼續湧來,蕭凡轉頭卻是看到自己的船已是開了過來,大喜道:“我的船來了!再堅持一下!”
船開了過來,有侍衛從上頭扔下繩梯,蕭凡一掌震開幾隻鯊魚,說道:“你先上去!我斷後!”
急雲抓住那繩梯,發現雙手痠軟無力,她咬了咬牙運氣往上爬了幾級,終於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落了下來。
蕭凡在下頭也爬上了繩梯,卻看到上頭的急雲忽然往下墜落,他一手攬住了她的腰,發現她的身體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纖細,腰間不過堪堪一握,雙眼緊閉,面上蒼白一片,竟是已然暈了過去。
他抱著她躍上了甲班,有侍衛拿著大氅過來要給他披上,他接過大氅,卻將她全身包裹了起來,觸到她冰冷的手指,心中也吃了一驚,想必適才那惡戰她受了傷,體力不濟吧,他沉聲道:“返航。”
大船全力航行,很快到了岸邊,早已有馬車在岸邊迎候,蕭凡抱著急雲上了馬車,吩咐道:“不回宮,去憑海小築。”一邊又吩咐旁邊的侍衛:“回宮去傳個太醫到憑海小築去。”
憑海小築,顧名思義,是一處臨著海的皇家別業,建築精緻,風景優美。他將急雲交給了侍女,讓她們替她換下水靠,清洗掉身上的海水,換好衣服後讓太醫過來把脈開藥,自己便也去浴房洗澡換衣去了,他經過一場惡戰,也頗覺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