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噓,”他貼著她的耳廓,嘗試著在她耳邊柔聲勸說,“沒事了,阿姝,沒事了,我回來了,不用怕了,沒人再敢欺負你了。”
令他意外的,這一招似乎真有效,許成姝原本劇烈的掙扎慢慢停了下來,還乖巧的偎在他的懷裡,緊緊抓了他的手,不肯鬆開。
吳王頓時欣喜萬分。十年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她這樣主動接近她。這是不是表示,她有好轉的跡象了?
待許成姝安靜下來,吳王終於能好好打量她,見她只著了一襲單薄的睡裙,還赤著腳,也不知道在外頭待了多久了,渾身染了冰涼涼的寒意,心裡頭頓時冒出一股火了。該死的賤婢,怎麼照看的?竟然任由她深更半夜的這幅模樣出來晃盪。
“來人。”他怒喝一聲。
屋子裡,值夜的小丫鬟終於從酣睡中驚醒了過來,她還不知道她看顧的額女主人已不在內室,急急跑出了屋子,看清楚院子裡的情形才赫然大驚,刺骨的涼意瞬間從腳底心蔓延至全身。
死定了。
但她心裡依舊存著抹僥倖,跌跌撞撞撲到了吳王腳下,懇求:“王爺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命……”
“以後?”吳王冷笑,一腳將她踹翻,“你還想有以後?”
小丫鬟忍著痛,不甘心的再度爬起來,撲過去,求許成姝:“王妃饒命,奴婢以後一定會盡心竭力伺候王妃,求王妃饒過奴婢一命吧。”
許成姝縮在吳王懷裡,始終一副晃然為有所覺的模樣。
聽到喝聲的侍衛們也都到了。
“把她拖下去,杖斃。”吳王一點兒沒留情面,命令。
“我不要死,我還不想死。”小丫鬟驚慌失措的想要跑來,很快就被侍衛抓住,拖了出去,尖叫聲響了一陣,很快嘎然停住。
夜,又恢復了沉寂。
珊瑚正巧回來看到這一幕,奇怪皺了眉,問吳王:“怎麼啦,王爺?出什麼事?”
吳王陰著臉怒聲道:“該死的賤婢,沒有好好照看好阿姝,竟然讓她自個兒跑了出來。”一邊說著,他一邊將懷中的人兒抱了起來,大步流星送進了屋裡。
珊瑚看著他這般呵護那傻子,心裡頭不住泛了酸,跟上去道:“府裡守衛森嚴,就算跑出來,也出不了什麼事的,你不必……”
話沒說完,吳王嘎然停住腳步,眸中寒光閃閃瞪了她一眼。
珊瑚渾身一冷,臉一白,忙閉了嘴,不敢再多言,緊跟著他進了屋,端了水來,眼看著他親手為那傻子洗好腳,送上了床,羨慕嫉妒的恨不能立刻將她取而代之。
吳王按了許成姝在床上躺下,雖然明知道她聽不懂,還是柔聲安撫了幾句,然後便要起身,帶了珊瑚去外頭說話,可是許成姝彷彿把他當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抓了他的胳膊不肯放開。吳王嘗試著抽了兩下胳膊都沒能成,便也就沒再堅持,仍由她抓著,就坐在床邊,跟珊瑚說起話來。
“可是都拾掇好了?”吳王先問。
珊瑚再將晦暗不明的目光從許成姝身上收了回來,正色看向吳王,點點頭:“嗯,扔亂葬崗了,他們找不到的。”
“那就好。”吳王點點頭,想到方才很勉強才應下與他們合作的李老,囑咐珊瑚,“李老那邊,你多費點兒神,千萬一定要把人拉住了。”
“我知道。”珊瑚爽快應下,眸中寒光凌冽,“若實在拉不住,我會親自動手永除後患的,王爺不必擔心。”
似乎篤定了許成姝一點兒聽不懂,兩人一點兒也不避諱,細細說起了事兒,絲毫未有察覺,一直靜靜的、一動不動躺在旁邊的許成姝呆滯的眸底深處飛快劃過一道晶亮的光芒……
……
榮華一早起來,沒見琥珀,便奇怪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