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族長息怒,此事不勞族長親自動手。”誇罹輕笑搖頭,“我使人請二位族長前來,卻非只為告知這一噩耗,而是要你們親眼看著我如何為兩位雪恨!”
羿天行和夜厓早見識過誇罹諸般詭異莫測的手段,聞言皆精神大振。羿天行急問道:“大祭司難道有辦法即刻誅殺那殺害我兒的兇手?”
誇罹傲然道:“我巫教神通妙法無數,隔空殺人不過舉手之勞。”
羿天行和夜厓一起躬身:“有勞大祭司施法!”
誇罹舉手鼓了兩下掌,帳外有侍從捧了一盆清水進來,放在帳中的一張小几之上。
“我先請盟主和夜族長看一看兇手的模樣,而後親眼看我如何炮製於他。”誇罹言畢,口中唸唸有詞,唸誦的卻是一種透著難以言說的荒遠與古老的語言,羿天行和夜厓每一句皆聽在耳中,卻是一字也聽不明白。
隨著誇罹唸誦咒語,那盆中的清水中漸漸顯出朦朧影像。羿天行和夜厓一起湊到近前低頭去看時,那影像已變得愈來愈清晰。他們先看到影像中有一隊人馬正在一望無際的荒遠上行進,隨即又見畫面不斷放大,顯出隊伍中一個騎乘黑色駿馬的青年將領。
“定是此人殺了我兒!”羿天行看到那人手中正把玩著一張大弓,雙目登時透出刻骨的恨意。那張弓他熟悉無比,因為那本是他早年所用之物,直到後來繼承族長之位,改用鎮族至寶“落日弓”後,才將此弓送給了次子羿烈。
誇罹抬手取過案上的兩個草人,拆散後重新捆紮,做成一個體積大了一倍的草人。他將那草人放回案上,再次唸誦一陣咒語,轉回頭森然一笑道:“羿烈和夜囂被此人所害,心中必定對其充滿怨氣。此刻我便是以他們兩個的毛髮血液為媒介,怨氣為橋樑,隔空鎖定此人神魂,而後以我巫教至寶‘戮神刺’誅之!”
話音未落,他忽地從袖中摸出一根六寸長短的白慘慘骨刺,向著那草人的心口狠狠刺下。
羿天行和夜厓看得清楚,在骨刺刺入草人心口的同時,盆中影像中的青年將領驀地口噴鮮血,以手掩心摔下馬背,旁邊有兩個身高數丈的巨人很是驚惶地跑上前來俯身觀看。他們還想再看下去時,盆中影像倏地散去。
“大祭司,那兇手可是已經伏誅?”夜厓急切地追問道。
誇罹收手後退一步,卻將那骨刺留在草人的心口。他臉上微微現出疲色,搖頭道:“我這‘七煞戮神法’須七日之功才得圓滿。這七天之內,我每日施以一次密咒,到第七天頭上,管保令此人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休想!”
羿天行和夜厓正自大喜,卻見誇罹臉色忽地劇變。
一枚普普通通的白色棋子毫無徵兆地從虛空中現出,輕輕擊在草人心口的骨刺末端,發出“叮”的一聲清脆金石之聲。
這小小棋子一撞之下,那枚被誇罹稱作巫教至寶的“戮神刺”發出一聲哀鳴,隨即在“蓬”的一聲輕響中爆成極細碎的白色粉末。骨刺一毀,那草人便憑空燃起火來,這白熾的火焰極其猛烈,轉瞬之間便將草人燒作一團飛灰。
在骨刺粉碎之時,誇罹猛地噴出一口暗褐色的鮮血,望著靜靜躺在案上的那枚棋子,臉上現出濃重的驚恐之色。
“大祭司,方才發生了什麼?”羿天行心中升起極端不妙的感覺,卻仍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誇罹的臉色苦澀無比,上前將那枚棋子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半晌,才嘆息道:“方才有人插手,破了我的‘七煞戮神法’!”
夜厓急切地道:“大祭司何不再次施法,此次多加防備,不給人留下可乘之機便是。”
誇罹搖頭道:“此念頭休得再起!那出手之人能遠隔天涯以一枚普普通通的棋子破我巫法,要取我等性命又有何難?他此舉分明是警告我等。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