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站起來對眾人道:“此次作戰與以往不同,作戰地域之廣,遠超以往,北起平定州、南至懷慶府,橫跨山西、河南、北直隸,既有平原,也有綿延千里的太行山和王屋山,戰場環境亦遠比以往復雜,第五營是個新營頭,但本官說不用怕,老賊再老也只是個賊,咱們新兵再新也是個兵,沒有兵怕賊的,咱們這個第五營,不但要打,還要越打越強。下面是民政配合的方面,請劉大人部署。”
陳新幾句說完坐下,對劉民有做了個請的手勢,劉民有咳嗽了一聲,才對民政這邊的人道:“民政各司,同樣抽調人手隨行,主要是精通屯務和水利的人手,以十個屯堡為標準,民事部要在當地找好民籍,在條件合適的地方以私人名義佔地建立寨子,就地招收流民,以為我登州遠征人馬之後援。另外是商社的據點,目前在開封和洛陽的兩處要繼續擴張,太行山以南黃河以北地區需要建立兩個分號,在中州所有商號都要經營糧食,寧可將其他商品利潤讓出部分給當地官吏,也要保證在當地立足,必須保證庫房隨時有三千石以上糧食,對河南和北直隸南部的分號考績,以糧食為第一,利潤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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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後,陳新單獨留下祝代春和周世發,先帶著祝代春去了書房,兩人坐定後,海狗子來上了茶,然後便退了出去。
陳新微笑著開口道:“代春,這次之後,我打算以後都讓你領兵,你自己可願意?”
“屬下服從大人調遣。”祝代春躬躬身子笑道,“我自己也有些想去領兵,多謝大人給屬下這個機會。”
“你原本便是領兵的,當年咱們才幾十號人的時候,你就是個隊長,這些年也一直都在學東西,當營官是應有之義。這機會都生在努力當中,聽說你最近還在學速成騎兵科,若非你平日做得好,機會不會自己跑過來,背後付出的每一分努力或許平日無人知道,但當它有一天展現在人前時,會給你加倍的回報。”
祝代春聽了心頭頗有些自豪。能得到陳新的如此讚揚,他覺得這些年努力沒有白費。從文登的時候開始。他就被調出一線,專門負責訓練新兵和預備兵。農兵也是陳新規劃,由祝代春一手建立的,鴛鴦陣、方陣、炮兵等等,也都經他手一步步成熟。如今近百個屯堡和工坊基本都建立了農兵連,由三十個動員司令部管轄,等到屯堡人力全部滿員的話,他能一次動員兩萬多後備兵。這些後備兵平時都有操練,隔一段時間,便會輪流到三個集訓基地強化訓練。登州鎮龐大的預備體系,有著他的巨大貢獻。
即便這麼忙的情況下,他還抽空去武學騎兵科速成學習騎兵戰術,補上這一項缺陷,其實心中也是存著和其他人競爭的心思,現在終於得到了足夠的回報。
祝代春有些激動的站起來,陳新連忙揮揮手讓他坐下,笑著對他道:“其實你不需謝我,動員司和營官平級。現在只是平調,說起來是去了更辛苦的地方。方才我在會上說,第五營要越打越強,並非是一句空話。中州與登萊遠隔千里,即便從大運河登陸,也需要再走幾百里路。很難得到咱們登鎮本部的直接支援,此次交戰地域在河南山西交界處。那裡形勢複雜,既有當地官兵、客軍。也有量山賊土匪,鄉間的縉紳往往結寨自保,頗有強力。流寇一來,就會打破當地舊有的格局,越是這樣複雜的地方,越是有機會。”
陳新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想了一下措辭才道:“咱們登州鎮需要在中原有立足點,更多是因為。。。咱們需要人手保證商社在中原地區的利益,否則我們的軍餉便不會如此充足。”
祝代春聽完後抬眼偷看了一下陳新,然後恭敬的道:“末將只聽大人的話,反正大人讓末將打哪裡,末將就打哪裡。”
陳新聽了滿意的點點頭,有些事不用說太明白,但祝代春現在顯然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