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趕走,全部殺了!”
趙宣哈哈大笑,這些十六七的少年兵熱情如火,讓他感覺到自己也年輕了好多歲。
他抬步又往前面趕,準備去前面看看,到這一排排頭的時候,一個激動的聲音道:“趙大人,山路溼滑,您別累著了。”
趙宣一看是當年旅順的東江兵劉柳,當年趙宣在攻打金州前給他一件自己的衣服,讓這個遼東漢子永遠記在心裡。但趙宣很快就調走,劉柳很久沒有見到他,到了近衛第二營後,劉柳專程來找過趙宣表示感謝。
趙宣拍拍劉柳肩膀,“好好幹,聽說你也成家了,比你那個營官鍾老四強,他東挑西挑,我給他說了無數次親了,就沒一個他看得上的。”
劉柳摸著明盔傻傻笑了一下,趙宣又吃力的往前面趕去,“劉士官,我記得上次你收的家信中說你家的肥豬要下豬仔了,下了沒有?”
前面那士官答道:“下了一窩了,家裡又來了信,是請江參謀幫我讀的。。。”
旁邊的謝飛對唐瑋低聲道:“這趙宣記心可真好,連豬仔都能記得。”
“可不是,嗯,你說,老子要是打仗不行,能不能去當訓導官,俺也演過戲,講話還成,識字算數也不差了,那樣不就能留著了。”
謝飛眨眨眼睛道:“那倒是,不過訓導官打仗就沒一個得到戰鬥勳章的。”
唐瑋側頭想了一想,確實如此,他正要繼續說,前面三聲短短的軍號響,劉柳的聲音馬上吼道:“進入威脅地區,裝彈藥上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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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佇列的右側,兩具後金白甲兵的屍體被高高倒吊在路邊的大樹上,銀白色的鎧甲上還沾著斑斑血跡,路旁邊的地上放著三個士兵的屍體,有兩人是登州特勤隊的袖標,另外一人看著像是個東江兵。
幾匹無主的馬在路邊自己吃草,鍾老四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旁邊一個特勤隊隊長道:“一共六人。只殺死這兩個穿重甲的,其他幾人逃走了。這已經是在岫巖周圍遇到的第三股白甲。普通甲兵更不少,全部是採用分散的方法。”
鍾老四沉吟道:“他們的目的應是截殺咱們的斥候和塘馬。這些建奴對遼東更熟悉,又有打獵的能耐,現在春季,他們在山林間隱伏數十日亦有可能。”
特勤隊的小隊長道:“大人,咱們的燧發槍連利於陣戰,應付這種山間騷擾,還得靠山地兵和咱們特勤隊,要不要去搜一搜山上。”
鍾老四皺眉想了一會,抬眼看看周圍枝葉茂密的崇山峻嶺後搖搖頭。“這麼大的山,倉促之間搜不出來,咱們對海州只是佯攻,先穩固今日的紮營地,你帶我的軍令去前面,帶領山地步兵和特勤隊優先在預定宿營地周圍佈防。”
那隊長領命去後,鍾老四開啟自己的簡易布地圖,看著蓋州方向道:“這麼多巴牙喇,難道建奴也打算從海州進攻岫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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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晚間的遼東山間。依然寒冷刺骨,唐瑋搓搓手往上面呵了一口熱氣,這裡是紮營地的北面,唐瑋所在旗隊配合特勤隊一個組。擔任這個方向的伏路警戒,主要是攔截建奴散兵,防止他們騷擾大營。
如果是大批敵人的夜襲。他們只能起個預警的作用,基本都會戰死。不過根據軍令司的預計,後金軍近年飯都吃不飽。夜盲症嚴重,能夜襲的人少之又少,不會有大規模夜襲。
“嗚。。。”一聲長長的狼嚎,在漆黑的夜空中遠遠傳開,隨即周圍響起了一些鳥鳴聲。
“有點象假的,建奴可能要來了。”謝飛在旁邊輕聲道。
唐瑋等人蹲在一條淺淺的壕溝中,心口跳得厲害,他以前多在登州表演,到河南之後才算是接觸到作戰,第一次在林縣洹河河濱大戰時,唐瑋嚇得兩腿打顫,路都走不動了,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