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航，你師兄的畫展過後，你的也該提上日程了吧？”
張天航和白俊彥關係很好，白俊彥又常在他們這個圈子混，平時張天航和白俊彥接觸的機會很多，經常打交道。但白俊彥從不過問張天航工作上的事。
這是第一次。
張天航笑說：“俊彥，你不是從來不過問我工作上的事嗎？今天怎麼突然有這樣的興致？”
“這不是受畫展上氣氛的影響麼。”白俊彥笑笑，“別打岔，問你呢，你的畫展也該提上日程了吧，不是說籌備有兩年了？”
“我那也就嘴上說說，事實上距離籌辦畫展還遠著呢。今天是我師兄的畫展，就別說我的事了，多說說師兄的畫吧。”
白俊彥深深看他一眼，轉向宋隨，抱歉一笑：“抱歉宋先生，聊著聊著話題就偏了。”
“沒事，反正是閒聊，聊什麼都可以。”
宋隨其實壓根就沒有聽清他們剛才說了什麼，自雲梔提起她和方靜是師生關係，他的心思就放不到別處了，只想聽雲梔多說一些關於方靜的事。
“雲同學，能和我多說一些靜靜的事嗎？她來木城後，很少說起她以前的事。”
“我和方老師只有短暫的兩個假期的接觸，那時我年紀又小，不怎麼懂事，對於方老師，我瞭解得並不多。”
“……這樣啊。”宋隨顯得有些失落。
“方便問問宋先生和方老師是什麼關係嗎？我指的是除了師兄妹以外的關係。”
這個話題對剛見面的人來說，其實是有些過界了。雲梔當然也明白，但宋隨的問題還真就得這樣才能解決。都說不能揭別人的傷疤，可有些傷疤就是得揭露開來才治得好。
聽到這裡，晏宸就明白雲梔是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一聽雲梔這話，宋隨的臉色就有了明顯的變化，臉上本就勉強的笑容都有些維持不住。
如此過界的問題，又是宋隨最不願別人問及的，換作其他人，宋隨說不定會直接甩臉走人。可這個人是雲梔，宋隨本身對她的印象就不錯，加上她又是方靜的學生，忍了忍，宋隨最終還是沒有徹底冷臉。
只是宋隨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張天航就搶了先：“雲同學，初次見面就問及這樣私人的問題，似乎不太合適。”
聞言，所有人都朝張天航看過去。
宋隨此時眼底的情緒讓人有些看不懂。
“是不太合適，可我女朋友不是先問了宋先生是否方便麼，方便就回答，不方便就不回答，我們又不強求。”晏宸笑不達眼底地接話。
要不是對方和雲梔有些淵源，雲梔想幫忙解決問題，他才懶得在這裡和他們廢話。誠然，雲梔這麼問確實不太合適，可雲梔的出發點是幫忙，宋隨反應大表達不滿還能勉強忍忍，張天航來插話表達不滿，他就聽不得了。
事實上，就算這個表達不滿的人是宋隨，晏宸也照樣聽不得。他能容許別人說他，卻聽不得別人說雲梔半句不是。無關佔不佔理，他就是單純見不得雲梔受委屈。
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張天航聳聳肩攤攤手：“好吧。”
明明是幫宋隨說話，他卻全程沒有和宋隨有任何眼神交流，好似他就只是心血來潮才插的這一句嘴。
宋隨卻沒有將落在他臉上的視線收回，直直凝視著他。
好半晌，宋隨才收回視線開口：“我和靜靜確實不只是師兄妹的關係，靜靜她……是我喜歡的人，只是我意識到對她的心意太晚了，還沒來得及告訴她我喜歡她，她就……出了事。”
張天航沒有說話，臉上漫不經心的笑也收了收。
他們的反應被雲梔盡收眼底。
“所以，宋先生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