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緊顧還卿的手臂,倔頭倔腦地嚷:“卿卿,我不要在這裡!”
“別怕,別怕,我們馬上回去。”顧還卿柔聲安撫他焦躁不安的情緒。
姬非晚擔心顧還卿要走,只好無可奈何的容忍聶淺歌。反正聶淺歌腦子不靈光,應該聽不懂他所說的話。
只是他還是緊緊皺起眉頭,聶淺歌邋里邋遢的,像個流浪漢,卻緊挨著顧還卿,且抱著顧還卿的手臂,彷彿顧還卿是他的,那畫面怎麼看怎麼叫人礙眼。
侍女送上精美的茶點,他趕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聶淺歌,坐那兒吃去,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
“不要你管!”聶淺歌氣呼呼地說——囧裡個囧,他今日玩叛逆,並打算將叛逆進行到底。
姬非晚氣的牙癢癢,卻礙於顧還卿不好發脾氣。
顧還卿卻覺得聶淺歌這樣子十分有趣,平常挺老實的一個人,誰都能欺負,這會卻像只炸了毛的貓,誰惹就恨不得撓誰一爪子,不禁奇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聶淺歌漫不經心地瞟了姬非眼一眼,非常肯定地下結論:“瘸腿呆瓜一枚。”
“……噗!”顧還卿實在是忍俊不禁,當即笑場,這不傻啊,哪裡傻了?罵人罵的多精闢順溜啊!
姬非晚自己也忍不住笑罵:“孃的,你自己是個呆子,卻罵老子呆,虧你說得出口。”
顧還卿本以為姬非晚找她是為東籬山的事,打算三言兩語說完就走,誰知姬非晚吱吱唔唔半天,卻含含糊糊地問:“還卿,你是不是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小時候的事?什麼小時候的事?
“殿下你指哪樁?”
“就是……沒有哪樁,就是你小時候的一些事,你還記得嗎?”
“具體幾歲?”
姬非晚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大概六七歲……或是七八歲吧……”
不管是六七歲或七八歲,都是記事的年齡了,比較深刻的事一般都會記得,不過顧還卿是個穿越體,儘管她似乎承載了慕還卿的記憶,卻沒到鉅細靡遺的地步。
因此她也不敢拍著胸脯說沒忘記。
而且仔細想想,慕還卿小時候的事她還真說不上來,連點具體的畫面都沒有,僅知道一些人所共知的事。
“能想的起來嗎?”姬非晚滿懷希望的問。
顧還卿實話實說:“不太記得了,我哥……不,慕聽濤說我七歲上頭落過一次水,曾因此大病一場,燒的糊里糊塗的,人事不省,醒來之後忘了許多事情。”若非姬非晚問起,她差點把這事忘了,當年慕還卿是怎麼落水的她不清楚,只知道事後慕還卿的乳母被遠遠的發賣了,並很快換了個新的奶媽。
“哦,那就對了。”姬非晚喃喃地道,妍麗而張揚的眉目之間蘊上幾絲懊悔。
“有什麼問題嗎?”
“沒……”姬非晚斜倚在大迎枕上,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旋即忽然像發神經一樣笑了起來:“原來你都不記得了,虧我記恨了你這麼多年,呵呵,真是白惦記……咳咳……”
他咳嗽兩聲,牽動腹部的傷,痛的微微皺起墨眉,雖說恢復的不錯,但畢竟是有傷在身,他的臉色還很蒼白,這一笑一咳的,雙頰倒添了些紅潤,比之先前多了幾分生氣。
顧還卿立刻恍然大悟:“我說三殿下你怎麼一直跟我過不去,處處吹毛求疵地找我的麻煩呢,原來根緣在這裡啊!我真是白擔了這麼多年的冤枉,一直不清楚是哪得罪了殿下。”
“呵呵,是啊,我怎麼知道你忘了。”姬非晚唇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年輕俊朗的臉上洋溢著往事如風的豁然與愉悅。
“那麼,殿下這是打算一笑泯恩仇?”
姬非晚收住笑,嗔怪的白了她一眼,那眼泛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