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眨眼間出了陵園。雲靖兒又急又氣,不知道是該留下還是該隨湯予而去,唯有看著葉法善輕聲說道:“葉道長,這可怎生是好……”
葉法善久歷江湖,但碰到今夜的事也沒了主意,望著湯予的背影半晌無語。雲靖兒呆在原地思潮翻滾,終於一跺腳朝湯予追去。
湯予腳步如飛,不消片刻已走至半山腰。山林中的深夜涼風習習,偶爾傳來幾聲蟲鳴蛙叫。湯予心中一陣淒涼悲苦,抬頭仰望天空,幾顆叫不上名字的星星忽明忽暗,使深邃的夜空有了一絲生機。他長長出了一口氣,慢慢放緩腳步,眼睛始終盯著頭頂的夜空默默的出神。夜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方,很遠很遠的遠方。湯予的視線很想穿透這層黑幕,很想刺探天的盡頭到底是什麼……。
以天為幕,以地為席。湯予在崎嶇的山路旁尋了一塊青石坐了下來。他心中亂的要命,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又是生氣又是委屈,隱隱之中也覺得自己做的過火。但是到底哪裡不對,他卻想不明白。
“湯予,湯予。”
忽然耳畔傳來幾聲呼喚,聲音由遠及近漸漸清晰。湯予聽出是雲靖兒,此刻他誰都不願見,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著。湯予嘟囔了幾句,站起身又快步向山下走去。
耳邊雲靖兒的喊聲越來越是淒厲,最後竟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叫。湯予實在於心不忍,只得停住腳步,高聲喝道:“我在這裡,你來做什麼?”
雲靖兒先是一頓,接著大聲說道:“湯予,你在哪裡,莫要丟下我……”與此同時一條倩影已自山上疾掠而下朝湯予奔來。
湯予怕她跌倒,上前迎了兩步。雲靖兒到了近前,雙睛滿含怨氣的瞪著湯予。二人四目相對,湯予自覺理虧,將目光移往別處,藉著夜色掩飾自己的不安。
雲靖兒思量片刻,說道:“湯予,你方才怎可講出那些傷人的話?”
湯予嘴硬道:“哼,我說的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