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將她抱到了妝奩臺前面,扯過旁邊的帕子,沉默給她擦著蹭開的細頸。
他的指腹摩挲過那奪漂亮的紅梅,問她,“要不要上些脂粉遮掩遮掩?”
方幼眠搖頭,“用衣衫就可以擋住。”
喻凜將她的衣裙領口給攬好,果然是遮住了,若非有人刻意拉開,是看不出來的。
他又重新給她整理烏髮,盡力給她挽髮髻,上珠釵。
做好這一切之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緘默有一會,喻凜才開口問,“你當初為什麼要讓陸如安去給妻弟妻妹轉籍戶,而不來找我?”
這件事情喻凜也知道
也是她多慮了,喻凜既然知道了避子藥丸,也曉得陸如安的存在,知道弟弟妹妹來了京城,如何會不知道籍戶一事呢?
她信手拈來唬穩住他的話,“那段時日夫君在忙我不好去叨擾夫君。”
說實在的,那段時日喻凜有沒有在忙,忙些什麼她已經記不住了,畢竟事情過去了許久。
方幼眠接著解釋道,“再有最主要的一則,小陸大人是蜀地節度使大人的兒子,他在那邊熟悉一些,由他去做此事更方便快捷。”
“且說句大不敬的話,我出身低微,不得父親嫡母寵愛,婆母並不喜歡,也不希望我與家中多有牽連,我即便知道夫君能周全此事,恐怕動作之間被婆母得知,又尋夫君發洩不快,擾亂家宅安寧,讓祖母也不愉悅。”
崔氏的秉性,喻凜做她兒子這麼多年,必然清楚明白。
還有喻老太太那邊,她是不會在乎那麼多的,不管後宅爭寵怎麼鬧,只要不動搖了喻家的根基,喻老太太都不在乎,可若是傳揚出去,就另當別論了,說不定還要跟上次一般請她過去,“用晚膳”,打著關懷的旗號旁敲側擊。
喻凜從來沒有聽她說過那麼多的“心裡話”,忍不住喟嘆一聲,是他從前被嫉妒佔有慾蒙了心智,不能理性思忖問題。
方幼眠說的這些,他何嘗不知呢?
他如今掌控朝政,的確權勢滔天,這件事情對他來說也十分好辦,可他動起手來,的確沒有陸如安方便,不引方家注意,懷疑。
等等為什麼要說懷疑呢?
轉念又想到之前,方幼眠跟陸如安說,她想轉出妻弟妻妹籍戶的緣由,在於不想妻弟妻妹如她一般被方家大人和嫡母掌控,迎娶嫁人。
如此說來,不惹方家懷疑,倒是能夠說得通了。
話雖如此,冥冥當中,喻凜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他說不上來什麼地方不對勁。
方幼眠思緒一轉,想到戶部那邊還沒有過冊子朱印,不如就趁現在。
京城這邊的事情,喻凜得心應手,有他在,不過一句話,手到擒來的事情。
“我自然是想麻煩夫君的”
喻凜腦中的思緒很快就被腿上姑娘開口的低聲哀求給打散了,再也凝不起來。
“弟弟和妹妹的籍戶還沒有過戶部,夫君若是可以,能幫眠眠這個忙嗎?”
她還是說得有些過於凝澀,古怪了,甚至自稱上了眠眠。
說完之後,她又羞怯得低下頭去。
面上羞怯,心裡卻忍不住打鼓起來,她說完之後便有些後悔,會不會太急功近利,萬一被喻凜發覺了端